顾沉舟归国前夕,一通陌生女人的警告电话撕裂了苏星晚的世界。她缩在琴房,指尖在琴键上敲出血痕,只为一个答案:他是否真的对别人“很不一样”?当误会如淬火的利刃刺穿信任,散落的乐谱与晕倒的身影成了沉默的控诉。直到那枚刻着“音缘不灭”的音符胸针落入掌心,她才知道,有些风暴不是为了摧毁,而是为了将真心淬炼成更坚韧的永恒。
顾沉舟归国当天,苏星晚接到陌生女人的警告电话。她缩进琴房反复弹奏《暮色琴语》,直到指尖渗血。“他对我很不一样。”林婉儿的声音在脑中盘旋。当顾沉舟在梧桐树下弹起那首属于他们的歌《归帆》,苏星晚摔碎了琴谱。“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深夜的乐谱校对室,她晕倒在散落的音符中。
顾沉舟抱着她冲进医院时,摸到口袋里未送出的音符胸针。“风暴过去了。”他发出短信,开始跨国通话。林婉儿的道歉短信抵达时,苏星晚正触摸胸针背面的刻字——那是顾沉舟母亲临终前刻下的“音缘不灭”。
日历在时间的推移下,一页一页地被翻过,终于,它停在了那个特殊的日子——顾沉舟归国的那一页。这一页仿佛承载着无数的期待和等待,每一个数字、每一条线条都显得格外重要。
苏星晚几乎能听见自己血管里血液奔流的声音,如同她指尖下反复打磨的练习曲,带着某种焦灼的韵律。她特意换上了那条顾沉舟曾说好看的天青色连衣裙,裙摆拂过琴凳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一片温柔的云悄然垂落。指尖下的旋律流淌得格外清亮饱满,每一个音符都像精心打磨过的宝石,是准备呈上的礼物。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斜切进来,金色的光尘在光束里无声浮游,空气里弥漫着松香和旧纸张特有的干燥气味。时间被拉得很长,秒针每一次滴答都像敲在绷紧的心弦上。她指尖下流淌着那首属于他们的小夜曲——《暮色琴语》,它仿佛也染上了阳光的温度,热切地期待着推门而入的那声轻响,期待着他眼中那抹熟悉的、带着赞许的温柔光亮。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沉浸在宁静氛围中的琴房被一阵突兀的震动声打破。那声音来自搁在琴谱上的手机,它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般,嗡嗡作响,仿佛要冲破这一室的静谧。
苏星晚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陌生的国际长途号码,那一串数字在她眼中显得格外刺眼。她的心跳突然失去了节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莫名地漏掉了一拍。
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如阴影般悄然爬上她的脊背,让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她迟疑了一下,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犹豫着是否要接听这个陌生的电话。
最终,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风,陌生而清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你是苏星晚吧?”那个女声说道,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冰凌,寒冷而锐利,“我是顾沉舟在国外交流时认识的朋友,我叫林婉儿。”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入苏星晚毫无防备的耳膜。窗外浓稠欲滴的绿意似乎瞬间失去了生机,爬山虎翻动的叶片也凝滞了。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边缘,冰凉的金属硌得指节生疼。
“我想告诉你,我喜欢顾沉舟,”林婉儿的声音清晰得残忍,“而且我觉得他对我也有不一样的感觉。”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苏星晚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琴谱模糊成一片跳动的墨点。林婉儿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淬毒的精准:“你最好识趣点,主动退出。”
最后那句话像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扎在她心口最柔软的地方。手机从骤然失力的指间滑脱,“啪”地一声砸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沉闷的嗡鸣在寂静的琴房里震颤开来,久久不散。那嗡嗡的余音仿佛变成了林婉儿刻薄声音的回响——“他对我……也很不一样……识趣点……”——反复穿刺着她的大脑。
她僵直地坐在琴凳上,窗外浓郁的绿意骤然褪色,变作一片灰蒙蒙的、令人窒息的背景板。世界被抽空了声音和色彩。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胸口,仿佛想按住那里突如其来的、尖锐的绞痛,指尖却只触到冰凉滑腻的裙料。心脏的位置像是被硬生生剜去了一块,留下一个冰冷、空洞的窟窿,往里灌着呼啸的北风。
眩晕感过去后,一种巨大的、带着毁灭性的冲动攫住了她。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双手重重地落在琴键上,不再是刚才流淌的《暮色琴语》,而是疯狂地敲击出一连串沉重、混乱、充满不协和音程的破碎和弦。指尖在黑白键上毫无章法地撞击、刮擦,发出刺耳狰狞的噪音,完全失去了旋律,只剩下宣泄般的愤怒和痛苦。她用力地砸下去,仿佛要把那个名字、那个声音、那个荒谬的“不一样”彻底砸碎在这冰冷的琴键上。指甲边缘因过于用力而崩开,一丝细微却锐利的疼痛传来,接着是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渗出,在她白皙的指腹和冰冷的黑键上留下几道刺目的猩红痕迹。那红色,像针一样扎进她混乱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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