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这两个字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顾沉舟高度戒备的神经。他一步跨入室内,身体重心下沉,目光如电般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天花板通风口、窗帘紧闭的落地窗、门后阴影……一切正常,正常得诡异。然而,太晚了。那幽蓝螺旋仿佛感知到了他的踏入,图案猛地一缩,如同瞳孔骤然聚焦,紧接着疯狂地向外扩张、旋转!几乎同时,一种极其尖锐、高频、仿佛能直接撕裂大脑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爆发!这声音并非来自某个方向,而是从墙壁、天花板、甚至脚下的地板里同时轰鸣而出,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瞬间贯穿耳膜,直刺脑髓!
“呜——呜——呜——!!!”
声音的洪流席卷了一切。顾沉舟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狂跳,耳鼓剧痛,视野里的幽蓝螺旋瞬间被这刺耳的声浪扭曲、模糊,拉伸出怪诞的光痕。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水当头浇下,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他猛地转身,想退向门口——那是唯一的生路!
然而,那扇被他推开的厚重木门,在他转头的刹那,竟无声无息地、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规律的速度,猛地向内合拢!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在门后猛地一拉。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沉重的实木门板狠狠撞入门框,严丝合缝!巨大的关门声甚至短暂压过了那刺耳的警报。门框边缘,一道极其细微的红色光线迅速扫过门缝,随即熄灭——电子锁死!
冰冷的绝望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攫住了顾沉舟的心脏。他被彻底困在了这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死亡囚笼里。警报声如同无数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他背脊死死抵住冰冷的门板,那厚重的实木成了此刻唯一能提供一点安全感的屏障,冰冷的触感透过衣物渗入。右手紧握的枪口迅速抬起,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刺耳的声浪和闪烁的幽蓝光线中,死死锁住房间内唯一可能的入口——那扇厚重的木门。汗水从额角滑落,滴进眼角,带来一阵刺痛。
门外,死寂被彻底打破。
沉重的、密集的脚步声如同闷雷,从走廊深处滚滚而来,敲打着楼板,也狠狠砸在顾沉舟紧绷的心弦上。那声音迅速逼近,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整齐和冷酷的压迫感,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门外咫尺之处。他甚至能听到门外粗重的呼吸声,闻到皮革和枪油混合的冰冷气味透过门缝丝丝缕缕地渗入。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只有那撕裂耳膜的警报和门外粗重压抑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地狱的序曲。
下一秒!
“哐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厚重的木门连同门框周围的墙体都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簌簌落下灰尘!外面的人在用沉重的钝器,或许是破门槌,疯狂地撞击!每一次撞击都势大力沉,如同巨锤砸在顾沉舟紧贴门板的后背上,震得他气血翻腾,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连接墙壁的合页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他能感觉到门板在撞击点向内凹陷,木纤维断裂的细微声响清晰可闻。
“砰!砰!砰!”
撞击声如同战鼓,一下比一下猛烈,一下比一下急促!木屑飞溅,门板上开始出现龟裂的纹路,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巨大的力量透过门板传来,顾沉舟咬紧牙关,全身肌肉贲张,双脚死死蹬住地面,鞋底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摩擦出细微的声响,身体如同楔子般顶在门后,与那狂暴的撞击力量进行着最原始的角力!每一次撞击,都像是重锤砸在他的脊柱上,喉头涌起腥甜的铁锈味。汗水瞬间浸透了内衬的衣物,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砰——哗啦!!!”
伴随着最后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和木料彻底爆裂的哀鸣,门板中央被硬生生砸开一个巨大的破洞!碎裂的木板如同锋利的暗器向内飞溅!一只包裹在黑色战术手套里的大手猛地从破洞中伸了进来,粗暴地拨开尖锐的木茬,目标明确地抓向门内侧的电子锁面板!那只手动作迅捷,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冷酷。
顾沉舟眼中厉芒爆闪!就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解锁按钮的瞬间,他动了!蓄势已久的右腿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全身的力量和顶门积蓄的反弹力道,狠狠向上踹去!坚硬的军靴鞋底精准无比地踹在那只手腕上!角度刁钻,力量瞬间爆发!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在刺耳的警报声中依然清晰可辨!那声音短促、干脆,带着一种摧毁性的决绝。
“呃啊——!”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短促惨嚎,那只手如同被烫到般猛地缩了回去,手腕以一个怪异的角度软软垂下,像折断的枯枝。
然而,破洞已经存在。门外短暂的混乱被更深的暴怒取代。透过破洞,顾沉舟看到了更多双冷酷的眼睛,更多黑洞洞的枪口!它们瞬间抬起,隔着破碎的门洞,指向门内!那些眼睛在幽蓝光芒和警报灯闪烁的红光映照下,只剩下纯粹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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