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雷!清场!” 一个队员怒吼着,拔出一枚高爆手雷,奋力掷向敌人火力最密集的岩石堆后方!
“轰——!”
爆炸的烈焰和冲击波瞬间吞噬了那片区域!惨叫声和碎石断木的飞溅声混杂在一起!
“冲!” 顾沉舟抓住这爆炸制造的混乱,如同猎豹般第一个跃出掩体!手中的武器喷吐着致命的火舌,悍勇地冲向被炸懵的敌人!队员们被他的悍勇点燃,怒吼着紧随其后!近身的白刃战瞬间爆发!匕首的寒光,枪托砸碎骨头的闷响,能量武器近距离发射的灼热气浪和焦糊味……混乱中,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冲锋打乱了阵脚,开始溃退。
当最后一个敌人消失在丛林深处,留下几具尸体和狼藉的战场时,枪声终于停歇。只剩下粗重的喘息、伤者压抑的呻吟,以及风吹过被烧焦枝叶的呜咽。
队伍付出了代价。除了老赵肩背处那个触目惊心的贯穿伤,还有三名队员在近身搏斗中被冷兵器划开了手臂和肋下,鲜血染红了破碎的作战服。弹药消耗更是惊人,每个人的弹匣几乎都空了小半。
苏星晚迅速蹲在老赵身边,撕开他被鲜血浸透的衣物。伤口狰狞,肌肉翻卷,幸运的是子弹似乎没有伤及内脏和主要血管,但失血不少。她动作麻利地取出急救包,用止血粉和强效凝血绷带进行紧急处理。老赵脸色惨白如纸,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如同小溪般流淌。
“怎么样?” 顾沉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走到苏星晚身边,目光落在老赵惨白的脸上,又缓缓扫过其他几个挂彩的队员。
“贯穿伤,失血多,暂时死不了,但这条胳膊暂时废了。” 苏星晚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她快速包扎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但眼底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忧虑,“其他几个都是皮肉伤,处理过了。但药……快见底了。”
顾沉舟沉默地点点头。他走到战场边缘,蹲下身,仔细查看一具敌人的尸体。装备精良,战术背心上插满了弹匣和手雷,武器是制式突击步枪加装了能量发射模块。他翻过尸体,扯开对方作战服的领口——左侧锁骨下方,皮肤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荆棘蛇的烙印。不是“深渊之盟”的核心杀手,更像是外围的雇佣兵精锐。
但这更糟。外围部队都能如此精准地伏击他们……内奸的阴影,如同实质的黑暗,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队员们默默地检查武器,补充弹药,处理伤口。没有人说话,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每一次目光不经意的交汇,都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和警惕。信任的基石,在无声中悄然裂开缝隙。
“停下?” 一个年轻队员看着被搀扶起来、疼得直吸冷气的老赵,声音带着茫然和恐惧,“我们……还能走吗?”
顾沉舟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同出鞘的刀锋,瞬间斩碎了空气中的彷徨。他看向苏星晚,看向每一个队员疲惫、伤痛、惊疑的脸,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断一切退路的决绝:
“停下?停下就是等死!等着‘疫医’的毒雾飘过来?等着‘暗网使徒’把我们的位置标在每一个杀手的终端上?等着‘幽灵船队’彻底锁死我们最后一点可能的外援通道?” 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如同燃烧的炭火,“内鬼要揪!但不是现在!现在,只有一条路——向前!用最快的速度,在他们合围的绞索彻底勒紧之前,冲进他们的老巢!找到那个‘导师’,把他的骨头一寸寸敲断!把他的计划砸个稀巴烂!只有搅他个天翻地覆,我们才能找到一线生机!才能揪出藏在影子里的老鼠!”
他的话语如同带着滚烫的铁屑,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恐惧和犹疑被一种更原始的、被逼到绝境的凶悍所取代。队员们眼中的彷徨渐渐被狠厉取代。
“老赵,” 顾沉舟走到被搀扶着的伤员面前,声音放缓了些,却依旧沉重如山,“撑得住吗?”
老赵抬起苍白的脸,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牙缝里还渗着血丝:“头儿……只要还有口气……爬也爬过去!”
“好!” 顾沉舟重重一拍他的肩膀,随即目光扫过众人,“阿锐,你负责背老赵的装备。猴子,你体力好,负责背他一段!其他人,交替掩护,缩短轮换时间!苏队和我,负责找出那条‘安全’的路!从现在起,睁大你们的眼睛,竖起你们的耳朵!每一条藤蔓,每一块石头,都可能是内鬼给敌人留下的记号!”
队伍在一种悲壮而决绝的气氛中再次启程。山路变得更加崎岖狰狞,仿佛大地的伤口。嶙峋的怪石如同巨兽的獠牙,狰狞地刺向灰暗的天空,陡峭的岩壁几乎垂直,覆盖着湿滑冰冷的苔藓,需要手脚并用才能攀爬。无处不在的荆棘如同带倒钩的铁丝网,每一次拉扯都在早已破烂的作战服和裸露的皮肤上增添新的血痕。搀扶着老赵的队员步履蹒跚,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沉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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