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 队员陈锐的吼声带着撕裂的痛楚。他离爆炸点最近,半边身体被灼热的金属破片扫过,作战服撕裂,皮肉焦黑,鲜血瞬间浸透。
“别停!冲过去!” 苏星晚顾不上查看伤势,挣扎着爬起,一把拽住踉跄的陈锐,嘶声怒吼。剩下的三组队员以那辆瘫痪冒烟的装甲车为临时掩体,火力全开,将试图靠近增援的敌人步兵死死压制在几十米外。子弹如同泼水般倾泻,枪管在黑暗中烧得通红。林楠利用一块扭曲的金属板作为支撑点,手中的磁轨狙击步枪发出沉闷的嗡鸣,每一次短暂的充能后,都有一名试图操作车顶重机枪的敌人被精准地掀开头盔。另一名队员李锐则疯狂投掷着烟雾弹,浓郁的白色烟雾迅速弥漫开来,遮蔽了敌人的视线。
“缺口开了!快!” 苏星晚看到后方敌人的阵型终于出现了一丝混乱和缺口。她架起受伤的陈锐,三组剩下的队员交替掩护,如同一支淬火的箭矢,硬生生从这片混乱、燃烧的死亡地带穿透而出!身后,是敌人愤怒的咆哮和更加狂暴的追击火力。他们冲出了包围圈,但代价是陈锐的重伤和几乎耗尽的弹药。身后的荒原上,引擎的咆哮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咬住他们疲惫的身影。
与此同时,深藏于地下的“磐石”基地核心区,气氛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巨大的“天穹”稳定仪在环形的控制大厅中央发出低沉而恒定的嗡鸣,它复杂精密的内部结构通过透明的强化玻璃墙清晰可见,无数指示灯如同星辰般明灭闪烁,编织着一张维系着千万人生存的能量网络。然而,这维系着最后希望的嗡鸣,突然被一阵尖锐、凄厉、足以刺穿耳膜的警报声粗暴打断!
呜——呜——呜——!
猩红刺目的警报灯光瞬间取代了柔和的蓝白工作灯,疯狂地旋转闪烁,将整个控制大厅和下方设备平台浸染在一片令人心悸的血色之中。巨大的主屏幕上,一条代表设备核心能量流稳定性的绿色曲线,如同垂死的病人心电图般,骤然剧烈地上下波动,然后猛地向下俯冲,一头扎向代表灾难的红色警戒线之下!刺耳的蜂鸣声正是由此发出。
“报告!相位共振器阵列,第七、第九节点严重过载!能量导管出现局部熔断!稳定性指数跌破阈值!” 一名年轻的技术员声音都变了调,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疯狂跳动着错误代码的操作屏,脸色煞白。
“该死的!是主频振荡器耦合失效!” 首席工程师赵海川猛地推开椅子冲到主控台前,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快!切断第七、第九节点供能!启动冗余冷却!手动隔离故障模块!动作快!” 他的吼声在警报的尖啸中显得异常嘶哑。
时间就是生命。早已守候在设备平台上的技术团队如同被按下开关的精密机器,瞬间行动起来。沉重的防护门嗤一声滑开,七八个穿着厚重隔热服的技术员提着工具箱和备用部件,如同冲锋般扑向那台发出不祥嗡鸣和焦糊味的庞然大物。平台上热浪滚滚,故障点附近甚至能看到空气因高温而扭曲。他们熟练地卸下厚重的防护外壳,露出里面错综复杂、缠绕着各色能量导管和精密元件的核心结构。故障点触目惊心——两根手臂粗细的液态合金能量导管已经扭曲变形,表面覆盖着焦黑的灼烧痕迹,丝丝缕缕的青烟正从中冒出,附近几个精密的晶体振荡器外壳也出现了熔融的迹象。
“导管彻底报废!必须更换!快,3号备用导管!” 一个技术员用绝缘钳夹起一段烧熔的管体,声音急促。备用导管被迅速传递过来,另一组人则开始小心翼翼地拆卸损坏的振荡器模块。汗水从他们戴着防护面罩的脸上小溪般淌下,滴落在滚烫的金属构件上,瞬间化作刺鼻的白烟。动作虽然依旧训练有素,但焦灼的气氛如同无形的重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控制室的高层平台上,顾沉舟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塑,双手死死撑在冰冷的金属栏杆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穿透玻璃墙,死死钉在下方忙碌抢修的技术员身上,钉在那代表设备稳定性的、依旧在红色警戒线边缘疯狂挣扎的曲线上。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紧绷的下颌滚落,砸在栏杆上,留下深色的印记。主屏幕的一角,巨大的风暴倒计时正在无情地跳动:
【风暴前锋抵达预计:19分47秒】
那猩红的数字每一次跳动,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脏上。每一秒的流逝,都意味着风暴的獠牙离咽喉更近一分,意味着病毒借助风暴扩散的灾难可能性呈指数级攀升。
“赵工!时间!我需要确切的时间!” 顾沉舟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颤抖,如同即将绷断的弓弦。
“沉舟…情况比预想的糟!” 赵海川的声音透过内部通讯传来,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不只是导管!耦合器基座有应力裂痕,能量回灌烧毁了三个次级控制晶片!更换导管只是第一步,修复裂痕和替换晶片…至少需要二十五分钟!这还不算系统重启和重新校准的时间!” 二十五分钟!而风暴前锋,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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