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叶尘突然按住水千叶的刀柄,指尖按在符文上,“这不是普通的武器共鸣,是你当年斩杀源骸触须时留下的‘裂痕’,它在试图与我融合……”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或许,我们该让这‘裂痕’变成钥匙。”
水千叶的手背青筋又起,却没抽回刀:“那就一起试试。反正你若死,我也得死。”他的目光扫过叶尘手背的彼岸花,又落在弥秋君的魂体上,“不过,你最好别骗我。”
弥秋君的魂体突然凝实了一瞬,又迅速消散:“我若骗你,黄泉神殿的机关会吞噬我。”魂光在叶尘头顶盘旋,像一盏将熄的灯。
夜风穿过血池,叶尘感觉彼岸花在体内生长,每一次心跳都带着血海的回响。他低头看向胸口,那朵花的根系已蔓延至锁骨,却在触及水千叶送的青铜护心镜时停住——镜面浮现出与血棺相同的纹路,却泛着冷冽的蓝光。
“原来你也有。”叶尘轻声道,指尖抚过护心镜。水千叶一僵,喉结滚动:“这是……当年我斩杀源骸触须时,它留在刀上的‘烙印’。”弯刀突然发出嗡鸣,与护心镜的蓝光共振,空气中浮现出细小的裂纹,像被撕开的虚空。
弥秋君的魂体轻轻落在护心镜上:“这不是烙印,是‘共鸣点’。源骸的骨手与你的血脉,刀与你的护心镜……它在为第十三纪元准备容器。”魂光在镜面与彼岸花间游走,像是在修补什么。
叶尘突然明白,寂灭源骸的“吞噬”不是单纯的毁灭,而是将十二纪元的“火种”与“容器”融合,创造新的文明。黄泉血棺的封印,本质是阻止这种融合——但木兮的“献祭之血”技能,正是为了唤醒容器的本能。他摸了摸胸口,彼岸花的根系正与护心镜的蓝光纠缠,每一次脉动都让他的血液变得滚烫,却也带着某种“觉醒”的畅快。
“水千叶。”叶尘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血气灼烧后的嘶哑,“你的刀,能再快一点吗?”弯刀上的血色符文开始流转,与护心镜的蓝光交织成漩涡,水千叶的瞳孔收缩:“你想……用它?”
“用它试试。”叶尘伸手抓住刀柄,指尖与护心镜同时发烫,“如果源骸的骨手是活的,那它的‘弱点’,或许就在共鸣点里。”彼岸花的根系突然暴起,沿着刀柄缠绕至水千叶的手腕,他的皮肤下浮现出血色纹路,却未显出血肉模糊的痛,反而有种“被认可”的灼热感。
弥秋君的魂体突然剧烈震颤:“小心!源骸的共鸣会反噬意志,你若控制不住它,我们都会被卷入第十三纪元的‘重生’!”魂光在叶尘与水千叶之间游走,像是试图将两股力量调和。
水千叶的手背血纹闪烁,他猛地咬破舌尖,将血滴在刀刃上:“我陪你疯。”血珠与彼岸花的根系相融,刀刃上的符文突然爆发出赤金光芒,将周围血雾撕裂成两道裂缝。叶尘感觉体内血气与刀光同步震颤,彼岸花的根系在皮肤下蔓延,却在触及他心脏时停住——那里有木子的符咒残影,像一堵金墙,将源骸的力量隔绝在外。
“木子。”叶尘轻声唤他,少年抬眼,符咒上的金纹正与彼岸花的血纹交织,“姐姐最后的技能,是‘献祭之血’。她以为能用我的符咒唤醒你,却没想到……”木子的声音发颤,指尖轻触叶尘的脸颊,“她的符咒里藏着上纪元的‘封印术’,只是……太迟了。”
叶尘揉着彼岸花缠绕的手腕,突然笑了:“不迟。她的符咒现在成了我的‘锚’。”他看向水千叶,“你的刀,我的血,他的符——这第十三纪元的钥匙,需要我们共同握住。”刀刃上的符文突然化作赤金锁链,缠绕在三人之间,将彼此的生命力与血气相连。
血棺轰然炸裂,黑血如潮水退去,露出中央一具青铜棺椁。棺盖上刻着的古字在叶尘的血光下浮现:“第十三纪元,始于血,终于舟。”彼岸花的根系突然刺入棺椁,将内壁的血纹点亮,一卷青铜残卷从中飘出,上面浮着与虚影相同的面容——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虚影的冰冷,而是带着某种“人性”的温度。
“这是……上纪元的‘记忆’?”水千叶伸手触碰残卷,指尖却被血气灼伤,“别碰!这玩意儿会吞噬生魂!”
“不,它在筛选。”叶尘的血气突然涌入残卷,画面里浮现出十二座崩塌的城市,每一座的毁灭都与寂灭源骸的骨手有关。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座青铜巨殿,殿中站着与他一模一样的少年,手中握着彼岸舟的残片:“原来第十三纪元的‘活血’,从未消失过——它一直在我血脉里沉睡。”
弥秋君的魂体突然凝实到几乎实体化:“你终于明白了。上纪元的幸存者将火种注入血脉,又用十二纪元的残骸设下封印。你不是容器,是‘延续’。”魂光在残卷上跳动,像在填补某种缺失。
水千叶的弯刀突然发出嗡鸣,刀刃上的血色符文与残卷共鸣,将其中一段文字刻入他的手臂:“这是……源骸的‘吞噬轨迹’?”他皱眉看着手臂上的纹路,“难怪我能斩断它的触须——我的血脉,本就是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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