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吊死的人,舌头会伸出来,脸是青紫发黑的。你这脸色,除了憋气憋得有点红,看着比活人还精神点。绳子勒痕也不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他脖子上的红印,又落到他因为紧张而紧攥着衣角的手上。
“最重要的是,你这屋里的酒味儿,比你身上的‘死气’重多了。一个真不想活的人,临死前会把酒都喝光,一滴都不剩。”
老马被他点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嗫嚅着说不出话,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王盟装着酒的背包。
无邪不再看他,对王盟使了个眼色。
王盟会意,从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不大的粗陶坛子。
坛子看起来很旧,封口用泥和油布裹得严严实实,坛身还沾着点干涸的泥土。
无邪接过坛子,在老马面前晃了晃。
“认得这个吗?”
老马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饿狼看见了肉,死死盯着那坛子,鼻子使劲抽动着,仿佛隔着封泥都能闻到里面的味道。
“宋…宋代的……”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老烧?”
“识货。”无邪淡淡地肯定了他的猜测,“事成之后,剩下那六分之五,都归你。”
老马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眼里的恐惧和躲闪瞬间被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望取代。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又因为腿软跌坐回去,眼睛却像粘在了酒坛上。
“带路!关老板!我老马在沙漠里找‘海’找了一辈子!这活儿,没人比我更合适!”
他拍着胸脯,之前的怂样一扫而空,只剩下对那坛老酒的狂热。
无邪没说话,只是把酒坛递回给王盟收好。
几天后,一支装备齐全的考察队集结完毕。
几辆越野车停在出发点,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无邪的目光掠过远处连绵起伏的沙丘,又落回身边这群人身上。
“该出发了。”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黎簇看着前方那片充满未知的金色沙海,又偷偷瞄了一眼身边深不可测的无邪,不由得攥紧了背包带子,手心微微出汗。
车窗外是单调的戈壁,飞速倒退,卷起阵阵黄尘。
他靠在座椅上,闭上眼,试图在颠簸中寻找一丝平静。
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个月光下的身影。
她会知道我来这里了吗?她说的什么命运?……会和这该死的沙漠有关吗?
黎簇心里乱糟糟地想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眉心。
车轮碾过沙丘的痕迹在热风中迅速模糊。
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他此刻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后方距离他几百米外的阴影里。
一辆通体漆黑的改装越野如同静卧的巨兽,驾驶座车窗降下一条缝,黑瞎子叼着未点燃的烟,墨镜反射着刺目的沙地反光。
他一条长腿随意地伸到车门外,脚尖点着滚烫的沙子。
“啧,”他朝着前方早已消失的车队方向抬了抬下巴,语气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瞧瞧咱那大徒弟,出息了。绑票都绑出花来了,连人家老爹的命都拿出来说事。”
他摇头晃脑,说的话听起来痛心疾首。
“想当年我教他,讲究的是个春风化雨,杀人……咳,布局于无形。这小子倒好,青出于蓝胜于蓝,狗得明明白白,一点掩饰不干,脸都不要了。”
他装模作样的摇摇头,似乎是对于无邪的做派表示不满。
听见这话的同时,一只黑色布鞋的鞋尖不轻不重地踢在黑瞎子伸到车外的小腿上还碾了碾。
“闭嘴吧你。”
这人黑色唐装外套在热风中微扬,颈部和手腕的明黄布条格外醒目。
脸上鲜红的符文随着她扯嘴角的动作扭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上梁不正下梁歪,根儿上就歪了。你教出来的,跟你一个德行,都蔫儿坏!”
她双手插兜走到车头前,目光穿透热浪,锁定着前方的车。
黑瞎子被踢了小腿,非但没恼,反而嘿嘿一笑,慢悠悠的把腿收回来,揉了揉被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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