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三刻的京城,日头正盛,连蝉鸣都透着慵懒。城南"飘香楼"香料铺的铜铃铛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不是因为生意上门,而是被一队黑甲亲兵撞得哐当作响。为首的玄甲将军身形挺拔,墨色披风在穿堂风里猎猎翻飞,正是定北侯南宫翎。
"将军,根据账本线索,走私团伙的窝点就在此处。"墨影单膝跪地,手指指向后院那间紧闭的西厢房。
南宫翎皱眉,鼻尖萦绕着一股混杂了劣质油脂和廉价花香的怪味。这气味让他想起白若雪上次送他的"战神牌丑泥人"——都是些能让人眉头打结的玩意儿。他挥了挥手,亲兵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西厢房,木门被撞开的瞬间,一股更浓烈的刺激性气味扑面而来,熏得前排士兵纷纷后退。
"将军!地窖里全是假香料!"一名亲兵捂着口鼻,从地窖口探出头来,"看着像西域香料的包装,但闻着不对!"
南宫翎扶着腰间佩剑,正要下窖查看,突然听见门口传来清脆的笑骂声:"哟,这是唱的哪出啊?战神大人查岗查到香料铺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带串糖葫芦来助助兴!"
他回头,只见白若雪拎着一串刚买的山楂糖球,裙摆沾着些许草屑,显然是从哪个角落晃悠过来的。她嘴里叼着颗糖球,眼睛却滴溜溜地扫视着满地狼藉的香料袋,像只发现宝藏的狐狸。
"白若雪,"南宫翎语气无奈,"本王在查走私案。"他用靴尖踢开一袋倾倒的粉末,扬起的粉尘在阳光下呈现出可疑的亮白色,"这些假香料流入市面,恐生事端。"
白若雪凑近闻了闻,突然夸张地后退半步:"我的天!这味儿比我上次熬糊的猪油还冲!战神大人,你们查案就查案,咋把人香料铺拆得跟被龙卷风刮过似的?"
话音未落,掌柜的被两名亲兵架了出来。这胖子穿着绸衫,发髻散乱,脸上还沾着地窖的蛛网,却依旧梗着脖子喊冤:"冤枉啊将军!小的本本分分做生意,这些都是正经香料!"
南宫翎还未开口,白若雪却绕着掌柜的转了一圈,像打量牲口似的上下扫视。她突然停在掌柜的右侧,指尖点了点他腰间的玉带扣:"掌柜的,你这腰带扣挺别致啊,比左边亮堂不少。"
掌柜的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想捂住腰带:"小、小的爱干净,多擦了两遍罢了!"
"哦?"白若雪拖长语调,突然提高嗓门,"可昨儿个我在隔壁'张记阳春面'吃饭时,看见你夹一筷子红烧肉,手就往右边腰带摸一下;喝口汤,又摸一下;就连打个喷嚏,都得扶着右边腰带——你这是腰带里藏了金子,怕它跑了?"
满场寂静。亲兵们面面相觑,墨影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南宫翎也微微挑眉,他查案多年,看的是账本漏洞、人证物证,何曾听过从"吃饭摸腰带"推断藏货的?
掌柜的额头瞬间渗出冷汗,嘴硬道:"胡说!我、我那是...那是腰间盘突出,得扶着!"
"腰间盘突出?"白若雪故作惊讶,"可我怎么听说,西城王屠户家的儿子,偷了他爹的钱藏腰带里,也是这么个摸法?"她突然凑近掌柜的耳边,压低声音,"再说了,你这腰带扣磨损程度,可比左边深上三分,总不会是左右两边腰间盘轮流突出吧?"
南宫翎眼神一凛,沉声道:"搜!"
两名亲兵上前,果然从掌柜的腰带夹层里搜出一本用油布包裹的暗账。墨影接过账本翻开,瞳孔骤缩:"将军!上面记着假香料的进货渠道和藏货点!"
掌柜的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嘴里还在念叨:"完了...全完了..."
南宫翎看着白若雪,后者正用帕子擦着指尖的糖霜,仿佛刚才那番"神推理"不过是随口胡诌。他忍不住问道:"你何时学会了这般观察?"
白若雪耸耸肩:"嗨,做小生意的嘛,总得眼观六路。上次赵钱孙那老小子欠我五文钱,就是被我瞧出他袖口补丁里藏了铜钱!"
南宫翎翻着账本,眉头紧锁。这些假香料制作粗糙,气味刺鼻,销毁都嫌污染空气。他正想着如何处理,白若雪却突然凑到他身边,鼻尖几乎碰到账本:"战神大人,这堆假香料...能不能给我?"
"你要这垃圾做什么?"南宫翎皱眉,看向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难不成你想拿猪油掺花瓣,再冒充西域神油卖?"
"那多没创意!"白若雪翻了个白眼,从地上捡起一小撮粉末,放在掌心搓了搓,"我打算做成'香薰蜡烛'!"
"香薰蜡烛?"南宫翎和墨影异口同声,连瘫在地上的掌柜都忘了喊冤,抬头看她。
"对啊!"白若雪眼睛发亮,像看到金山银山,"你看这假龙涎香,虽然味道冲,但加点蜂蜡和花瓣就能盖住;这假麝香粉,掺点紫草汁就是'神秘熏香';再找些破铜烂铁做成烛台,包装上写'异域风情限量款'——保准那些贵妇人抢着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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