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月把书包往桌上一摔,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刚进教室就被几个男生堵着喊“小嫂子”,起因是班长递作业时多看了她两眼——这群家伙的脑补能力简直比小说作者还离谱。
“有病啊?”她低吼一声,抓起桌上的橡皮就朝领头的男生砸过去,“我单身一百年碍着你们了?再乱喊一句试试!”
男生们嬉笑着躲开,嘴里还嚷嚷着“急了急了”。姜浩月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却只能攥紧拳头忍着——这里是麻瓜学校,打坏了东西要赔,打疼了人要请家长,哪像在那个世界,不爽了揍一顿,顶多被卢修斯念叨两句“仪态”,被斯内普冷着脸贴张“禁止使用暴力”的便签。
她趴在桌子上,脸埋进臂弯里,鼻尖忽然有点酸。
如果还在那个世界该多好啊。
想打人就打人,想炸坩埚就炸坩埚,就算把卢修斯的头发染成粉色,把斯内普的黑袍剪个洞,他们最多瞪她两眼,转头还是会把剥好的橘子塞进她手里。
“想什么呢?”同桌戳了戳她的后背,“老师叫你呢。”
姜浩月猛地抬头,对上讲台上班主任的目光,含糊地应了声“到”,坐下时却没心思听课了。视线落在窗外,操场上的篮球架晃啊晃,让她想起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场,想起卢修斯骑着光轮2001耍帅时,被她用弹弓打掉扫帚的糗样;想起斯内普明明恐高,却还是陪她爬到天文塔顶看星星。
“有点想你们了啊……”她对着空气小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放学路上,她绕去了常去的书店,在最里面的书架上看到了那套熟悉的《哈利·波特》。指尖划过书脊,最终还是抽了出来。
翻到结局部分,卢修斯·马尔福在阿兹卡班服刑,斯内普的画像挂在校长办公室,底下写着“永远的王子”。
和她知道的“剧本”一模一样。
姜浩月的手指用力捏着书页,指节泛白。明明她已经把他们的黑化值清零了,明明她用一只眼睛和一截手指换他们活下去了,为什么结局还是这样?
“骗子……”她低声骂了句,眼眶有点热。
走出书店时,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同桌发来的消息,问她周末要不要去看画展。
姜浩月看着屏幕,忽然想起自己说过喜欢画画。在那个世界,她从没机会好好画一幅画,整天忙着打架、炸坩埚、跟那两个家伙斗嘴。
她回复:“去。”
周末的画展上,姜浩月站在一幅油画前看了很久。画的是一片燃烧的森林,却在灰烬里开出了一朵白色的花。
“很奇怪吧?”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男生,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毁灭里的生机。”
姜浩月没说话,却想起了那场最后的战斗,废墟里卢修斯和斯内普救人的样子。
“我叫林舟,美术社的。”男生递给她一张名片,“看你好像很喜欢这幅画?”
“还行。”姜浩月接过名片,塞进兜里,转身想走,却被他叫住。
“你是不是……不太开心?”林舟挠了挠头,“刚才看你对着画皱眉,像在跟谁生气似的。”
姜浩月愣了愣,忽然笑了,是那种很久没在脸上出现过的、有点嚣张又有点释然的笑:“没有,就是突然想通了点事。”
她掏出手机,给同桌发了条消息:“下周艺术节,帮我报个绘画比赛。”
走出美术馆时,风很舒服。姜浩月摸了摸口袋,那里空空的,没有铂金徽章,也没有魔药瓶,但她好像能闻到淡淡的柑橘香,混着点魔药的清苦味。
或许小说的结局注定了。
但或许,也可以改。
就像她现在,不再动不动就想打架,开始试着好好画画;就像卢修斯可能在阿兹卡班反思,斯内普的卧底身份终会被揭晓。
谁说结局不能是另一种样子呢?
姜浩月迎着夕阳往前走,脚步轻快。路过文具店时,进去买了本新的素描本,封面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她想画一幅画,画三个身影站在阳光下,一个嚣张地叉着腰,一个无奈地扶着额,一个板着脸却偷偷弯了嘴角。
标题就叫——《我的两个傻叉“父亲”》。
至于那两个家伙能不能看到,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都在各自的世界里,朝着有光的地方,好好活着呢。
这就够了。
喜欢等风归来,风不来请大家收藏:(www.2yq.org)等风归来,风不来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