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月把刚买的可乐往长椅上一放,看着面前两个站得笔直的男生,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
左边的男生穿着剪裁合体的白色衬衫,金发在阳光下泛着浅淡的光泽,手里把玩着支银质钢笔,嘴角噙着点漫不经心的笑,像只骄傲的孔雀。他叫林修斯,上周转来的英国交换生,据说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浑身上下都透着“我很有钱”的气息。
右边的男生则穿得简单,黑色T恤配牛仔裤,黑发软软地搭在额前,低着头时能看到一截苍白的脖颈,手里紧紧攥着本封面磨旧的化学课本。他叫西弗,也是英国人,话很少,班主任介绍时提了句“家庭情况比较特殊”。
“所以,”姜浩月拧开可乐灌了一口,“你们俩找我干嘛?”
林修斯率先开口,声音带着点卷舌的尾音,像含着块糖:“听说你画画很棒,想请你帮个忙。”
西弗也跟着点头,声音低低的:“我……我也想看看你的画。”
姜浩月挑眉。这是她第一次跟男生走这么近,还是两个长得有点过分好看的外国男生。班里已经有人开始传闲话,说她“一下子钓了两条金龟婿”,气得她昨天差点把造谣者的课桌掀了。
“你们不怕?”她直勾勾地看着他们,“跟我在一起,会被说闲话的。”
她的名声在学校不算好,打架、顶嘴、把男生堵在厕所揍,是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以前她不在乎,但现在……看着面前两人干净的眼神,忽然有点犹豫。
林修斯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同学:“他们的话值钱吗?”
西弗也抬起头,黑眸定定地看着她:“不在乎。”
姜浩月愣了愣,心里忽然涌上点奇怪的感觉。这场景,这对话,怎么有点眼熟?
好像很多年前,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她也是这样问卢修斯和斯内普:“跟我混在一起,不怕被纯血家族笑话?”
当时卢修斯也是这样嗤笑,说“马尔福从不在乎下等人的看法”;斯内普也是这样,低着头,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怕”。
“喂,林修斯。”她忽然开口,“你会弹钢琴吗?”
林修斯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会一点,家里逼着学的。”
“那正好。”姜浩月眼睛一亮,“下周艺术节,我要画油画,你帮我伴奏呗?”
林修斯挑眉:“有什么好处?”
“好处?”姜浩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像只狐狸,“以后我罩你,在学校没人敢欺负你。”
林修斯看着她踮脚拍自己肩膀的样子,忽然笑了,眼里的疏离淡了些:“成交。”
姜浩月又转向西弗:“你呢?化学那么好,帮我看看这个。”她从书包里翻出张皱巴巴的纸,是她画的魔药配方草图——当然,她对外说是“化学实验构想”。
西弗的目光落在纸上,原本没什么情绪的黑眸忽然亮了亮,指尖轻轻点在某个符号上:“这里……比例错了,会爆炸的。”
“是吧?我就说哪里不对!”姜浩月凑过去,跟他头挨着头讨论起来,“那改成1:3呢?”
“可以试试,但要加稳定剂。”西弗的声音放软了些,指着纸页耐心解释,“就像……加一点薄荷醇。”
林修斯靠在长椅上,看着凑在一起的两人,金发被风吹得微动,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纵容的笑。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
姜浩月听着西弗低声讲解,看着林修斯被风吹乱的金发,忽然觉得心里某个空缺的地方被填满了。
或许有些羁绊,真的能跨越世界。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两人看过来的目光,一个带着笑,一个藏着暖。
“喂,”她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以后就是朋友了啊。谁敢说你们闲话,我揍到他爸妈都认不出。”
林修斯挑眉:“暴力可不好,淑女一点。”
西弗也点头:“打架……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姜浩月摆摆手,心里却甜滋滋的。
真奇怪啊。
明明是第一次交到男性朋友,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就像……命中注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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