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宫阙朱墙,金銮殿上,嘉宁帝龙颜震怒,把赵王痛斥一顿。
并下旨要他即刻卸甲,一月内必须赶回京城,为豢养私兵之罪自辩。
另指派永乐王齐归,即刻奔赴潼关,接下赵王那十万虎狼之师。
永乐王府,庭院深深
雕花檀木椅上,永乐王眉头紧锁,似被千斤重担压弯脊梁。
王妃拿帕子的手微微发颤,眼中尽是忧虑:
“王爷,这差事凶险万分,您何苦趟这浑水?不如恳请圣上另择贤能,保我王府安稳。”
一旁的安乐郡主,齐毓梵眼睛通红看着自己父王:
“父王,母妃说的极是,我们过自己的安稳日子,不去掺和皇家那些明争暗斗可好?”
齐归长叹一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先皇所赐之物:“
我何尝不知?可身为皇室宗亲,皇命如山,岂容违抗?
赵王之事已成皇上心头大患,此时若抗旨,永乐王府满门都将万劫不复。”
“再说,如今赵王一事一出,皇上更不可能,派其他任何一位王爷去接潼关之职。那可是十万雄兵。谁去他都不放心。”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
“梵儿,你年方十七,父王此去不知归期。若你母妃给你觅得良人,切莫错过,将来也好有人护你周全。”
齐归突然话题一转,说到女儿的亲事上了。
永乐王妃在一旁听了,更加担忧。
之前每次和王爷说起女儿婚事,王爷都说不急,慢慢挑。他们就这一个闺女,一定要把眼睛擦亮点,找个最好的配梵儿。
可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改变主意,一年内要把女儿给嫁了,这让她心里更是不安。
当年生梵儿时自己难产,伤了身子,除却梵儿,再无一儿半女。
她与王爷情深意笃,王爷亦不愿再纳妾。他们夫妻二人,本想为女儿精挑细选佳婿。
可如今王爷,却急着将女儿嫁出去,这其中深意,让她不寒而栗。
齐毓梵倔强摇头:
“父王,我的亲事不急,我想在家多陪您和母妃几年。如今你若去了潼关,就留母亲一人,我如何放心?”
齐归听女儿说完,长叹一声,并未再说什么。
一室寂静,唯有窗外的风声鹤唳,似在诉说着前路的莫测。
兵部尚书府
赵迁轻抚着修剪整齐的胡须,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深邃如渊。儿子赵泰急得在厅中踱步:
“爹,你怎么不向皇上推荐我们的人去接手潼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十万兵权啊。”
赵迁猛的一拍扶手,怒目而视:
“糊涂!秦王刚参倒赵王,此时举荐,岂不是坐实秦王觊觎兵权的野心吗?
永乐王素来与各方保持距离,他去潼关,各方势力谁也别想轻易染指,这才是皇上想要的平衡。”
赵泰一脸的恍然大悟,“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接下来我们就风风光光的把你妹妹嫁到秦王府做王妃。”
赵迁提点道,"记住,有时候按兵不动才是上策。静观各方争斗,我们坐收渔利。对了,你说的'半日闲',进展如何?"
赵泰听闻他爹问起这个,脸色不由得瞬间黑了黑:
“爹,我派去的人。被他们发现了,一群没用的东西,还被反制。”
“哦?被发现了?”
赵迁微微颔首:
“意料之中,那个叫凤倾城的姑娘,能让数位王爷另眼相看,绝非寻常之辈。”
赵迁夸赞;“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把人撤回来,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咱们且看她如何搅动风云吧。”
赵泰一头雾水:
“撤回来?为什么?爹你不是说,凤倾城将来肯是一步好棋吗?如果我们不做什么,她会搅动风云?”
赵迁无奈摇头:
"庆王、珩王、谢知遥为何与她亲近?是因为她有权势吗?泰儿,有些事无需我们动手,如今我们已挑明局势,且静待好戏开场。”
赵迁话及至此,闭嘴不言。
很多事情说再多无用,是需要自己慢慢去悟的。
“爹的意思,难道接下来他们自己….”
赵迁看着儿子,那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稍感欣慰,并不是无药可救。
赵王归京后,自己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哪怕皇上今日,当着文武百官说要痛惩赵王。
但今日散朝后不久,便听说德妃跪在御书房门口请罪。
等到赵王归来那日,想来皇上的气便会消去不少,毕竟这个儿子最得他心。
所以届时赵王势必反扑,思及此赵迁眉头紧锁。
暮色悄然漫进书房,烛火在雕花铜烛台上明明灭灭,将赵迁脸上的皱纹映得忽深忽浅。
檐角铜铃被穿堂风撩拨,发出细碎的声响,与远处更夫的梆子声混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平添几分诡谲,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
洛府饭桌
烛火在雕花窗棂上摇曳,将窗纸染成暖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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