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屏住呼吸,看着烛光在黄蓉脸上跳动。
那跃动的光影描摹着她精致的轮廓,忽明忽暗间,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辨。
两人之间不过一臂之距,他甚至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桃花香。
"若是此刻......若是突然亲上一口......她定然躲闪不及。"
一念及此,他竟不自觉握住了拳头。
黄蓉眼睫忽地一颤,似有所觉,却未躲闪。
杨过闭了闭眼,喉结滚动间将那股燥热生生压下。
终究......还是不能.....
他缓缓抬手,指节在即将触碰到她唇角时微微一顿。
一处几乎微不可察的茶渍在她唇边凝成一个小小的琥珀色圆点,衬得肌肤愈发莹白。
"蓉伯母..."他的声音微不可闻,拇指小心翼翼地抚过那处茶渍。
粗粝的指腹擦过柔软的唇瓣,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黄蓉的呼吸骤然乱了节奏,却固执地不肯睁眼。
杨过收回手时,指尖还残留着一点温热的触感。
他望着自己拇指上那抹淡淡的茶色,鬼使神差地将手指贴近唇边,却在最后一刻猛地惊醒,仓皇将手背到身后。
黄蓉就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烛火在她瞳孔中跳动,映出杨过未来得及掩饰的狼狈。
“伯母,刚才您嘴角有...我帮你擦。“
"没规矩。"她眼尾微挑,声音里带着三分嗔怪七分笑意,"浪费一次大冒险的机会就这?"
杨过眼中跳动的光影,恰似桃花岛上每天的朝阳:"那蓉伯母教教我...怎样才算...不浪费?"
黄蓉呼吸一滞,手中茶盏在石桌上磕出清脆声响。
她忽而展颜一笑,左颊梨涡若隐若现:"那么好的机会,聪明人该讨教的,自然是丐帮的不传之秘——"
玉指轻点虚空,恰是打狗棒法起手式,"三十六路打狗棒法。"
"不过……"杨过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能让伯母闭眼的时机,可比学打狗棒法难得多了。毕竟武功以后还有机会学,但……"
"蓉伯母惊慌失措的模样...可不是天天能见到的。
"过儿,"黄蓉语带警告,耳尖却泛起薄红,"这般没大没小。"她借着俯身拾棋的动作收腕,鬓边一缕青丝垂落,恰好隔开杨过灼人的视线。
"嗒"的一声,白玉棋子落在檀木棋盘上,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脆。
黄蓉已将散落的棋子重新归位,指尖轻敲棋盘:"方才的不算。"
她眼睫低垂,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这五子棋的门道,我还没瞧明白呢。"
衣袖翻飞间,棋子已排列成新的阵势,白子连成的星象暗藏杀机。
杨过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忽然低笑:"伯母这次可要打起精神了。"
黑子在他指间灵活翻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若是再让过儿赢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黄蓉的侧脸,"过儿要讨的彩头,可就不止擦个茶渍这么简单了。"
黄蓉指尖微顿,白玉棋子在烛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过儿,你如今倒是很会讨价还价。"她葱白的指尖有节奏地轻叩棋盘,每一声都像在计算着什么。
突然,她抬眸直视杨过,眼中寒芒乍现:"不过..."
白玉棋子"啪"地落在天元之位,力道之大连烛火都为之一颤,"这一局,定要让你知道。
"她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几分久违的肃杀之气,"什么叫作'戏耍长辈'的代价。"
窗外风骤起,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棋盘上黑白交错,映着两人剑拔弩张的倒影。
杨过望着黄蓉难得凌厉的眼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这样飒里飒气的师娘,倒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人移不开眼。
杨过瞳孔骤然收缩,指间黑子"嗒"地落在棋盘边缘。他这才惊觉,白子不知何时已布下天罗地网,将他黑棋团团围住。
烛光里,黄蓉斜倚绣墩,素手支颐。罗衣广袖流水般泻在檀木案几上,衬得腰肢纤纤一握。
灯火在她鼻尖跃动时,那慵懒里透着的三分英气,恰似玉簪斜插在流云髻上——柔而不弱,媚而不妖。
方才那抹羞赧早已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当年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女中诸葛"的凛然气势。
她指尖的白玉棋子在烛火映照下,竟泛着刀锋般的冷光。
雨声渐歇,唯有檐角滴水偶尔敲响青石。
杨过执黑再落一子,使出了现世五子棋界闻风丧胆的"梅花三弄"。
却见黄蓉素手轻扬,白子如飞燕掠水,三两个起落间便将他精心布置的杀局化解于无形,反将他逼入绝境。
"蓉伯母,您这..."杨过喉头发紧,手中黑子悬在半空进退维谷。
他可是曾在现世网络棋坛连胜百局的"鬼手",此刻却被杀得溃不成军。
黄蓉悠然执起青瓷茶盏,盏中碧波微漾,映着她似笑非笑的眸子:"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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