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龄脸一红,嘟囔道:“我才没哭……”
陆嫁嫁轻咳一声打断他们:“鹓扶残部的事更紧急,我们先回断界城。”
四人刚走到马车旁,却见柳珺卓斜倚在车辕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剑,嘴角噙着笑:“哟,这不是李公子吗?刚哄完狐狸,又要去哄神国残兵了?”
“柳二师姐怎么在这?”李长久挑眉,“剑阁改行当跟踪狂了?”
柳珺卓翻身跳下来,将剑扔给他:“上次赌输的剑,现在给你。另外,剑圣让我带句话——鹓扶残部手里有块‘无限’权柄的碎片,太初六神那边怕是要动手了。”
李长久接住剑,入手冰凉。他想起叶婵宫夺取的鹓扶权柄,眉头皱起:“他们想抢回去?”
“不止。”柳珺卓凑近一步,声音压低,“有人看见朱雀神国的使者在附近徘徊,好像在找……跟‘轮回’有关的东西。”
宁小龄心里一紧,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她化妖时,李长久塞给她的护身符。
李长久拍了拍她的肩,转向柳珺卓:“谢了。回头请你喝酒,就当是剑的谢礼。”
“君子一言。”柳珺卓笑了笑,转身化作一道剑光,“我在剑阁等你,可别耍赖。”
马车驶离锁妖潭时,宁小龄掀开窗帘,回头望了一眼。湖心的石礁上,那株嫩芽顶着露珠,在晨光里晃了晃,像极了狐狸摇尾巴。
“在想什么?”李长久递过来一块桂花糕。
“我在想,”宁小龄咬了一口,眼睛亮晶晶的,“下次来,说不定能看见它开花。”
李长久笑了:“会的。”
车外,陆嫁嫁与邵小黎并辔而行。邵小黎看着车内透出的光晕,轻声道:“嫁嫁姐,你说长久是不是总能把麻烦变成好事?”
陆嫁嫁望着远方的断界城轮廓,那里云雾缭绕,仿佛藏着无数秘密。她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指尖那根狐毛的暖意似在提醒着什么。
“不是麻烦变好事,”她淡淡道,“是他总能找到藏在麻烦里的人,然后拉一把。”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李长久正跟宁小龄讲着羿射九日时的趣闻,陆嫁嫁偶尔插一句,邵小黎笑得前仰后合。阳光穿过车窗,在他们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温暖得像个不会醒的梦。
而谁也没注意,那根被陆嫁嫁攥在手心的狐毛,正悄悄化作一道微光,融入她的剑穗里。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当剑与权柄碰撞时,这缕来自锁妖潭的暖意,会成为意想不到的转机。
断界城的城门在暮色中缓缓敞开,马车刚驶进城内,就见司命站在街角的老槐树下,一身素衣被晚风吹得微动。她手里捏着块龟甲,上面的纹路泛着淡淡的金光。
“你们来得正好。”司命迎上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李长久身上,“鹓扶残部藏在城西的废弃祭坛,刚才龟甲示警,那边的时间流速乱了。”
李长久跳下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是‘无限’权柄在作祟?”
“不止。”司命将龟甲递给他,“上面有朱雀神国的火纹,他们怕是想借权柄碎片,强行打开神国通道。”
邵小黎皱眉:“断界城的结界难道拦不住他们?”
“拦不住。”司命摇头,“鹓扶的‘无限’本就能穿透空间,再加上朱雀的火焰,结界撑不过三个时辰。”
正说着,城西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天空裂开一道赤红的缝隙,像条燃烧的蛇。陆嫁嫁拔剑出鞘:“我去守住结界。”
“等等。”李长久拉住她,从怀里摸出那枚三足金乌形状的玉佩,“带着这个,能挡朱雀火。”
陆嫁嫁看了眼玉佩,又看了看他,没说话,只是将玉佩系在剑穗上,转身化作一道剑光冲向城西。
“宁小龄跟我去祭坛。”李长久转向宁小龄,“你的轮回之力能克制‘无限’,关键时刻别手软。”
宁小龄点头,握紧了腰间的冥器:“师兄放心。”
司命忽然道:“我跟你们一起去。时间权柄或许能困住他们。”
三人刚走到街口,就见柳希婉提着剑站在巷尾,脸上还带着点未干的墨迹——她显然是刚从画室赶来。“剑圣让我来帮忙。”她晃了晃手里的剑,“听说有架打,算我一个。”
李长久挑眉:“你不是最怕麻烦吗?”
柳希婉哼了一声:“上次输给你还没找回来呢,正好借神国残兵练练手。”
废弃祭坛周围的空气扭曲得厉害,砖石在“无限”权柄的作用下不断分裂又重合,像盘被搅乱的棋局。十几个穿着鹓扶神国服饰的修士围着一块发光的碎片,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碎片周围的空间正一点点被撕开。
“就是现在!”李长久低喝一声,率先冲了过去。柳希婉的剑快如闪电,瞬间刺穿了两个修士的灵力护罩。宁小龄捏动冥诀,地面升起无数锁链,将碎片牢牢缠住——那些锁链上泛着轮回的微光,竟让“无限”的分裂之势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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