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嫁嫁点头,目光转向天窟峰深处那片终年被云雾笼罩的区域:“看来是等不及要破境了。”她看向李长久,“你刚突破,先去稳固修为,峰底的事……”
“一起。”李长久打断她,指尖转着那半片鳞片,“我欠你的,总得亲手还。”
陆嫁嫁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心头微动,最终只是嗯了一声。
夜幕降临时,两人悄然来到天窟峰底。溶洞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鳞片摩擦声,瀚池真人的身影在暗影中若隐若现,他半身已化为蛇形,鳞片泛着幽蓝的光,正贪婪地吞噬着洞壁渗出的灵脉之气。
“终于舍得回来了。”瀚池真人的声音嘶哑如蛇吐信,头也没回,“陆嫁嫁,你以为破了枷锁的李长久能救你?今日你们师徒,都得成为我突破五道境的祭品!”
李长久嗤笑:“老蛇皮,口气比葬神窟的沼气还臭。”说话间,他将那半片鳞片掷向空中,灵力注入的瞬间,鳞片爆发出刺目的红光,竟引动了溶洞深处的地火!
“什么?!”瀚池真人大惊失色,修蛇最怕地火,他下意识后退,却被陆嫁嫁抓住破绽。
“就是现在!”
剑光如龙,直刺瀚池真人的破绽处。而李长久则借着地火掩护,身影一闪,已出现在溶洞最深处——那里,藏着瀚池真人与修蛇合体的本源核心。
天雷地火虽歇,但谕剑天宗的这场清算,才刚刚开始。
地火在溶洞中肆虐,映得瀚池真人蛇形的躯体忽明忽暗。他感受到本源核心传来的灼痛,怒吼一声,长尾横扫,岩壁瞬间崩塌,碎石如暴雨般砸向陆嫁嫁。
陆嫁嫁脚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在碎石间穿梭,先天剑体迸发的锋芒劈开层层气浪:“瀚池,你与妖兽为伍,早已背离剑道初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初心?”瀚池真人狂笑,声音里满是扭曲的疯狂,“剑道的终点本就是力量!你以为紫庭境九层楼便是极致?待我吞噬修蛇本源,五道境不过是起点!”他猛地吸气,溶洞中残存的灵脉之气被他尽数吸入口中,蛇瞳里闪过嗜血的红光。
就在这时,李长久已摸到本源核心所在。那是一块拳头大小的晶石,通体漆黑,表面缠绕着修蛇的幽蓝妖气,正是瀚池与妖兽合体的关键。他想起之前在葬神窟领悟的“太明”权柄,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猛地按在晶石上。
“滋啦——”
金光与妖气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本源核心剧烈震颤,瀚池真人顿时惨叫一声,身形竟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你做了什么?!”
“帮你‘分家’而已。”李长久咬着牙催动权柄,金光如蛛网般蔓延,强行剥离晶石中的妖气,“修蛇的力量哪有那么好占有的?当初你算计它,现在该还债了。”
本源核心的异动让瀚池真人实力骤降,陆嫁嫁抓住机会,长剑直指他心口:“谕剑天宗历代峰主,从无你这等败类!”
剑风呼啸,却在触及瀚池真人衣襟时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挡住。只见卢元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之间,他手持酒葫芦,脸上带着几分醉意,却用身体护住了瀚池:“小师妹,手下留情。”
“卢师兄?”陆嫁嫁愣住了,“你……”
“他毕竟是我们的师尊。”卢元白叹了口气,酒葫芦晃了晃,“而且,他变成这样,也有我的错。”
瀚池真人趁机喘息,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竟想趁机偷袭卢元白。李长久眼疾手快,一脚将本源核心踢向瀚池:“小心!”
晶石撞在瀚池胸口,他体内的妖气彻底失控,蛇形躯体竟开始寸寸碎裂。卢元白回头看到这一幕,眼眶骤红:“师尊!”
“别叫我师尊……”瀚池真人看着自己逐渐消散的身体,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悔意,“我对不起……剑疯子……”
话音未落,他的躯体已化为点点蓝光,唯有那块本源核心落在地上,彻底失去了光泽。
溶洞中陷入死寂。卢元白捡起核心,苦笑道:“他年轻时也曾是惊才绝艳的剑修,只是太想突破,才走了歪路。”他看向陆嫁嫁,“天窟峰不能没有峰主,你……”
“此事之后再说。”陆嫁嫁收剑入鞘,目光扫过溶洞深处,“还有一个人,该露面了。”
话音刚落,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剑疯子拄着拐杖从阴影中走出,他头发花白,眼神却依旧锐利,哪里有半分“疯癫”的样子?“瀚池这步棋,本是想逼你破境,没想到被李长久这小子搅了局。”
李长久挑眉:“老疯子,你藏这么久,就是为了看我们打架?”
剑疯子瞪了他一眼,却没动怒:“不然呢?总不能让你这小子抢了我徒弟的风头。”他转向陆嫁嫁,语气缓和下来,“如今枷锁已破,天窟峰该换个活法了。”
陆嫁嫁沉默片刻,点头道:“弟子明白。”
溶洞外,天已微亮。雅竹带着弟子们守在入口,见三人出来,连忙上前:“峰主,守霄峰和悬日峰的人来了,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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