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讨个说法?”李长久接过话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告诉他们,瀚池已除,谕剑天宗的事,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他话音刚落,就见薛寻雪和荆夏阳带着弟子站在不远处。薛寻雪看到陆嫁嫁,冷哼一声:“陆嫁嫁,你勾结外人击杀宗主,真当我们其他三峰是摆设?”
陆嫁嫁还没开口,李长久已上前一步,笑容玩味:“薛峰主这话就不对了,瀚池与妖兽合体是铁证,难道你们要为一个叛徒出头?”他看向荆夏阳,“还是说,守霄峰也想尝尝‘太明’权柄的滋味?”
荆夏阳皱眉,他能感受到李长久身上那股深不可测的气息,知道此人已非吴下阿蒙。再看陆嫁嫁,她虽面带倦容,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显然已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
剑疯子忽然开口,声音传遍整个天窟峰:“从今日起,天窟峰由陆嫁嫁执掌,凡质疑者,先过我这关!”
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峰弟子顿时鸦雀无声。
李长久看着陆嫁嫁挺直的背影,忽然觉得,谕剑天宗的天,是真的要变了。而他自己,也终于在这场风波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远处的天际,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在剑峰之上,仿佛预示着新的开始。
晨光漫过谕剑天宗的山门时,天窟峰的异动已传遍各峰。悬日峰的弟子们聚在演武场议论纷纷,薛寻雪站在峰巅望着天窟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她并非真要为瀚池出头,只是见不得陆嫁嫁风头太盛,可剑疯子的话像块巨石压在心头,让她终究没再迈步。
守霄峰的书房里,荆夏阳正对着一幅剑谱出神。方和歌推门进来,抱拳道:“师父,天窟峰那边传来消息,卢师兄已着手清理瀚池余党,陆峰主……在重整天窟峰的典籍。”
“她倒是沉得住气。”荆夏阳放下笔,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小点,“你觉得,李长久那小子如何?”
方和歌想起在四峰剑会上被李长久一剑击溃心结的事,老实道:“深不可测。尤其是他打破枷锁后,气息……有点像传说中的先天灵持有者。”
荆夏阳指尖一顿:“先天灵么……看来这天下,真要乱了。”
此时的天窟峰,李长久正被一群弟子围着“请教”。南承刚练成后天剑体,缠着他问剑招破绽;乐柔红着脸递上伤药,说是赔之前捉弄他的罪;连最腼腆的云择都凑过来,想问如何快速突破通仙境。
“一个个来,一个个来!”李长久被吵得头疼,指着南承,“你先来,昨日那招‘裂石’用力太刚,收势时留三分力试试。”他随手捡起根树枝,演示起来,树枝划过空气竟带起剑鸣。
陆嫁嫁站在藏书阁门口,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莞尔。雅竹走过来,低声道:“峰主,紫天道门那边派人来了,说是……十三雨辰求见。”
陆嫁嫁脸上的笑意淡去:“让她在会客厅等着。”
紫天道门曾联合瀚池攻打天窟峰,如今瀚池已死,十三雨辰此时来访,绝非好事。
李长久察觉到动静,丢开树枝走过来:“紫天道门?是来算账还是求饶?”
“总得见见才知道。”陆嫁嫁整理了下衣襟,“你跟我一起去。”
会客厅里,十三雨辰一身素衣,见陆嫁嫁进来,起身行礼时动作还有些僵硬——她左臂的伤还没好,那是上次被陆嫁击伤的。
“陆峰主。”十三雨辰开门见山,“十无宗主已死,十二秋叛逃被诛,如今紫天道门只剩我一人撑着。今日来,是想求陆峰主看在同属中土宗门的份上,放紫天道门一条生路。”
“生路?”李长久嗤笑,“当初你们围攻天窟峰时,怎么没想过给我们留生路?”
十三雨辰脸色发白,却挺直脊背:“我愿以四道主的身份立誓,紫天道门从此归附谕剑天宗,永不叛离。”
陆嫁嫁沉默片刻,道:“归附不必,但需交出当年参与围攻的弟子,交由宗门禁足百年。”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把十四衣的佩剑留下。”
十四衣是被剑经附身的严舟所杀,留下佩剑,算是给天窟峰的亡魂一个交代。
十三雨辰咬了咬牙:“好。”
送走紫天道门的人,陆嫁嫁望着窗外:“他们只是开始,接下来,恐怕会有更多势力找上门。”
李长久明白她的意思。瀚池之死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十二神国与太初六神的暗流,迟早会涌到台面上。
果然,傍晚时分,断界城的方向传来消息——司命带着一队修士,说是要“拜访”谕剑天宗。
“她来做什么?”李长久皱眉,想起在断界城与司命从罪君手下死里逃生的经历,“总不会是来叙旧的吧?”
陆嫁嫁握住剑柄:“不管来做什么,天窟峰如今,不怕任何人。”
夜色渐深,剑峰上的风更凉了。李长久站在崖边,望着断界城的方向,指尖的三足金乌虚影一闪而逝。他知道,天雷地火的尾声虽过,但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吹到谕剑天宗的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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