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李长久眨眨眼,拉着她跃出皇城,“等我赢了,再告诉你。”
两人一路向西,途经南荒时,竟遇到了正在收拢妖种受害者的二师兄。他看到李长久,咧嘴一笑:“师尊说你会回观,让我在这等你。对了,神画楼的姬玄师兄也在观里,他说有幅画要给你看。”
“三师兄?”李长久有些意外,那位红衣似火的师兄向来深居简出,怎么会特意等他?
行至不可观山门前,李长久忽然停下脚步。山门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古朴的石碑上刻着“不可观”三个字,只是此刻碑上竟浮现出淡淡的画影,像是有人用剑在上面作画。
“这是……玄泽的笔迹?”宁小龄指着画影,“画里的人……好像是你。”
李长久凑近细看,画中人身披金乌战甲,手持长剑,正与一道模糊的黑影对峙,背景是崩塌的神国与破碎的星空。画的角落,题着一行小字:“长明不灭,太初不寂。”
他正欲深究,山门忽然缓缓打开,一道红衣身影立在观内,正是姬玄。他手中握着一卷画轴,见李长久看来,微微一笑:“七师弟,你终于回来了。这画轴,等了你三千年。”
画轴展开的瞬间,李长久只觉脑海轰鸣,无数记忆碎片涌现:太初六神围猎、帝俊身死、羿射九日……最后定格在一幅画面上——玄泽挥笔画下“不可观”三个字,对他说:“守住这观,守住这画,待长明再燃,便是破局之时。”
掌心的淡金印记与画轴共鸣,发出耀眼的光芒。李长久忽然明白,所谓“不可观”,观的从来不是世界,而是被尘封的真相。
而他,既是局中人,也是破局者。
山风吹过,卷起画轴的边角,露出画轴末端未完成的部分——那里,正缓缓浮现出李长久、宁小龄、赵襄儿……还有无数熟悉的身影,他们并肩而立,望向崭新的星空。
李长久握紧宁小龄的手,抬头看向姬玄:“三师兄,该让这盘棋,换种下法了。”
姬玄笑了,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正有此意。”
观外的朝阳越发明亮,仿佛要将所有的阴霾都驱散。
画轴上的人影逐渐清晰,李长久忽然注意到,那些并肩而立的身影旁,还站着一道模糊的白衣轮廓,身形极像叶婵宫。他指尖微动,画轴上的白衣人竟似有所觉,微微侧过脸,露出一双盛满星辰的眼眸。
“这画……是活的?”宁小龄轻声惊叹。
姬玄收起画轴,红衣拂过青石地面:“玄泽的画,本就是以天地为纸,权柄为墨。画里的每一笔,都藏着世界的轨迹。”他看向李长久,“七师弟,你可知画中与你对峙的黑影是谁?”
李长久想起前世飞升时被师尊斩杀的瞬间,后背泛起寒意:“是……太初六神的残响?还是那个‘假暗’?”
“都是,也都不是。”姬玄摇头,引着两人往观内走,“那是世界本身的‘恶’,是太初六神为了封印本源,从自身剥离的负面力量。三千年了,它快攒够破封的力气了。”
穿过前殿时,李长久看到四师姐司离正擦拭着兵器匣,匣子里的长刀嗡嗡作响,像是在回应什么。五师兄仓颉坐在石桌旁,指尖流转着金光,正在一块新的天碑上刻字,碑上隐约可见“长明”二字。
“五师兄在为谁刻天碑?”李长久好奇问道。
“为你,也为所有人。”仓颉抬起头,笑容灿烂,“等你们五道巅峰时,总不能没有飞升的凭证。”
李长久心中微动,正欲说话,却见二师兄提着酒坛从后院冲出来,脸上带着惊慌:“不好了!叶婵宫把神画楼的画全烧了!她说要‘破而后立’,现在正和师尊对峙呢!”
几人赶到后院时,果然见叶婵宫站在一片灰烬前,白衣上沾着火星,手中握着半块燃烧的画轴。观主的身影隐在菩提树下,看不清面容,只能听到他平静的声音:“你烧了玄泽的画,就不怕世界轨迹彻底紊乱?”
“紊乱才好。”叶婵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这被操控的轨迹,留着何用?帝俊死了,羿死了,现在轮到李长久了,你们还要让他重蹈覆辙吗?”
李长久浑身一震。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观主叹了口气:“你以为烧了画轴就能改变什么?太初六神的权柄还在运转,‘神国牢笼’的枷锁从未消失。”他抬手一挥,菩提树叶纷纷落下,在空中组成一幅画面——十二神国的残骸悬浮在星空,像一道巨大的锁链,将整个世界包裹其中。
“这才是世界的真相。”观主的声音带着沧桑,“我们不是在守护世界,是在看守牢笼。而李长久,你是唯一能打开牢笼的钥匙。”
叶婵宫猛地看向李长久,眼中闪过痛苦与决绝:“所以你才让他重生?让他集齐权柄?你明知道打开牢笼的代价是……”
“是什么?”李长久追问。
观主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姬玄:“把另半块画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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