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司命说,是补寿元的玩意儿。”陆嫁嫁嘴角噙着丝笑意,“她还说,下次再敢用时间权柄胡闹,就亲自来扒了你的皮。”
李长久摸着青铜钟,忽然笑了。这女人,嘴上厉害,做事却总留着三分余地。
正说着,宁小龄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手里捧着个食盒:“师兄!我给你带了莲子羹,是雅竹师叔教我做的!”她打开食盒,清甜的香气立刻溢了出来。
李长久刚喝了两口,就见南承推门而入,神色有些凝重:“小师弟,魏教习让你醒了就去剑堂一趟,说是有要事。”
剑堂内,魏长风正对着一幅剑图出神。那图上画着谕剑天宗的山脉走势,却在剑堂下方标了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把剑,又像是一个锁。
“你来了。”魏长风抬头,指了指那符号,“认识这个吗?”
李长久凑近一看,瞳孔猛地一缩。这符号,他在初代宗主的传承玉简上见过,是“镇界”二字的古写法。
“初代宗主曾在剑堂下布过阵法?”
“不止是阵法。”魏长风沉声道,“是通往‘剑冢’的入口。当年剑疯子就是从这里进去,才发现了瀚池真人与修蛇合体的秘密。”他顿了顿,目光锐利起来,“昨晚有人试图强行破开入口,留下了这个。”
那是半片破碎的衣袖,布料上绣着暗金色的蛇纹——是瀚池真人的标志。
李长久心头一沉。瀚池真人急着进剑冢,难道是想找什么东西来弥补九婴失败的损失?
“魏教习打算怎么办?”
“剑冢是宗门禁地,不能让他乱来。”魏长风拿起一把古朴的钥匙,“我要你跟我下去一趟,加固封印。”
李长久接过钥匙,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忽然想起陆嫁嫁说过的话——剑堂的存在,本就不是为了教剑,而是为了守护某个秘密。
两人来到剑堂深处,魏长风转动石壁上的机关,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阶。石阶两旁燃着长明灯,昏黄的光线下,隐约能看到墙壁上刻满了剑痕,像是有人在这里厮杀过。
“小心些,这里的煞气很重。”魏长风叮嘱道。
走了约莫百级台阶,前方出现一扇巨大的石门,门上正是那个“镇界”符号。李长久将钥匙插入凹槽,石门发出沉闷的响声,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片广阔的空间,数以万计的古剑插在地上,形成一片剑林。而在剑林中央,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四个苍劲的大字:
“神国非国。”
李长久瞳孔骤缩。这四个字,与他在断界城时间长河里看到的景象不谋而合——所谓神国,根本不是修行者的归宿,而是囚禁众生的牢笼!
就在这时,石碑忽然剧烈震动起来,剑林里的古剑纷纷嗡鸣作响,像是在呼应什么。魏长风脸色大变:“不好,是瀚池真人!他在外面引动了修蛇的力量!”
李长久转身望向石门,只见一道黑影正撞在门上,石门上的符文顿时黯淡下去。
“你去加固封印,我来挡住他!”魏长风提剑冲向石门。
李长久看着那块石碑,忽然明白了。初代宗主早就知道神国的真相,剑冢不是禁地,而是留给后人的警示。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石碑上的“镇界”符号上——前世帝俊的血脉,或许能激活这里的力量。
血珠渗入石碑的瞬间,整个剑冢忽然亮起金光,那些古剑纷纷飞起,在石门上空组成一道剑网。石门后的黑影发出一声惨叫,撞门的力道顿时弱了下去。
“有效!”魏长风大喜过望。
李长久却望着石碑上渐渐浮现的字迹,脸色越来越沉。那些字迹记录着初代宗主的猜测:太初六神为了维持神国牢笼,将自身权柄拆分成十二份,交给了十二神国之主——而朱雀神的权柄,正是“世界”。
赵襄儿……
他忽然想起赵襄儿的母亲,那位一心想要夺取女儿权柄的朱雀神。若神国牢笼的钥匙在朱雀神国,那赵襄儿的存在,岂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被卷入这场纷争?
石门的震动越来越弱,显然瀚池真人已经退去。魏长风擦了擦汗,走到李长久身边:“这些字……”
“是初代宗主留下的真相。”李长久声音有些沙哑,“魏教习,我们必须守住这里,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神国的秘密,尤其是瀚池真人。”
魏长风重重点头:“我明白。”
两人离开剑冢时,天已擦黑。剑堂的钟声在夜风中回荡,李长久望着漫天星斗,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
剑堂的第一课,他学会了知剑。
而现在,他终于明白,这把剑要守护的,从来都不只是某个人,某个宗门。
而是这个被谎言笼罩了千年的世界。
“师兄,发什么呆呢?”宁小龄提着灯笼走来,脸上沾着点面粉,“陆师尊让你回去吃饺子,说是庆祝你平安醒来。”
李长久接过灯笼,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底。他笑了笑:“走,吃饺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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