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雨辰抬头,眼眶泛红:“十无已死,紫天道门上下愿奉谕剑天宗为主,只求……求陆宗主收留。”
李长久忽然开口,语气带笑:“十三道主倒是精明。如今太初六神的棋局渐显,南荒动荡,断界城暗流涌动,紫天道门没了主心骨,想来是怕被吞了才来投靠?”
十三雨辰身子一僵,随即苦笑:“李公子明鉴。我等也是走投无路……”
“走投无路?”李长久上前一步,目光锐利,“那你可知,严舟长老为何守在书阁?”
这话问得突兀,十三雨辰明显愣了下,随即摇头:“严长老之事,是贵宗内务,我怎会知晓?”
李长久盯着她的眼睛,见她神色坦然,倒不像作伪。他正想再问,却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天窟峰的弟子来报:“峰主,书阁……书阁出事了!”
众人心头一紧,快步往书阁赶去。刚到门口,就见杂役老汉瘫坐在地,指着顶层哆哆嗦嗦:“刚、刚才听见上面有剑响,还有……还有血腥味!”
陆嫁嫁身形一闪,已掠上顶层。李长久紧随其后,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就见严舟长老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柄短剑,而他面前的书架倒了一片,地上散落着几本残破的古籍。
“严长老!”陆嫁嫁蹲下身探查,指尖刚触到他的脉息,便沉声道,“还有气!”
严舟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李长久身上,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李长久凑近,只听他气若游丝:“剑经……在……老人……”
话未说完,头便歪了过去。
李长久心头剧震——剑经?老人?难道严舟的死,与昨晚那个神秘老人有关?
他猛地转身看向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忽然,他注意到窗台上有一抹淡金色的粉末,指尖捻起一点,放在鼻尖轻嗅——是三足金乌的气息,微弱却熟悉,那是他先天灵的气息!
“有人来过,而且……用了我的力量掩人耳目。”李长久沉声道,“严长老提到的‘老人’,恐怕就是凶手。”
陆嫁嫁站起身,看着地上的古籍,忽然指着其中一本道:“这是……《天谕剑经》的残页?”
李长久看去,只见残破的书页上隐约有剑谱的痕迹,边角处还沾着些许灰袍的布料碎屑——与昨晚老人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他不是来指点我,是借我探严长老的底。”李长久攥紧拳头,“严长老守着剑经残页,被他发现了。”
就在这时,卢元白忽然指着严舟的手:“你们看!”
众人看去,只见严舟蜷曲的手指间,夹着半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烛”字。
“烛?”陆嫁嫁皱眉,“太初六神中的烛龙?”
李长久忽然想起叶婵宫提过的往事,烛龙阵亡前曾留下遗物,被雷牢所得。难道严舟与烛龙有关?那神秘老人,又是冲着烛龙遗物来的?
书阁的风从窗外灌进来,卷起地上的残页,仿佛在诉说被掩盖的秘密。李长久望着空荡荡的窗台,忽然有种预感——那个老人,绝不会就此消失。而谕剑天宗的平静,怕是彻底被打破了。
严舟长老的死像一块巨石投入谕剑天宗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各峰都在议论此事,有人猜是紫天道门的余党报复,有人说是瀚池真人的旧部作祟,更有甚者,将矛头指向了那个只存在于李长久描述中的“书阁老人”。
陆嫁嫁下令封锁书阁,由卢元白带人看守,自己则带着李长久去了天窟峰底的密室。这里曾是瀚池真人与修蛇合体的地方,如今只剩下石壁上斑驳的痕迹。
“严长老手里的‘烛’字玉佩,你怎么看?”陆嫁嫁点燃烛火,火光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李长久摩挲着下巴:“烛龙是太初六神之一,早已阵亡。雷牢曾用他的遗物点亮天空,说明烛龙遗物不止一件。严长老藏着这玉佩,说不定是在守护什么,或者……在寻找什么。”他顿了顿,想起书阁里那抹三足金乌的气息,“更奇怪的是,凶手为何要用我的力量掩饰痕迹?他要么是了解我的先天灵,要么……就是故意想嫁祸给我。”
陆嫁嫁沉默片刻,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我从初代宗主的传承玉简里找到的,上面提过‘书阁藏剑,剑映烛影’。当时没懂什么意思,现在想来,或许指的就是烛龙遗物与《天谕剑经》的关联。”
竹简上的字迹古老晦涩,李长久凑近细看,只见末尾还有一行小字:“守阁者,非罪臣,乃护道。”
“护道?”李长久挑眉,“严长老不是因弄丢剑经才被责罚,反而是在守护什么?”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敲响,是雅竹的声音:“峰主,宁小龄回来了,说有要事找李长久。”
李长久心中一动,快步赶回住处。宁小龄正坐在窗边,手里捏着一片雪花狐的尾羽,见他进来,立刻起身:“长久哥,我在古灵宗修炼时,听祝定师叔说过一件事——当年紫天道门有位道主,擅长模仿他人气息,尤其是先天灵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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