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先天灵?”李长久心头一震,“你是说,凶手可能是紫天道门的人?”
“祝师叔说那人早就死了,可……”宁小龄咬了咬唇,“我总觉得不对劲。而且我在断界城时,听司命姐姐提过,鹓扶神国的神官里,有个老家伙擅长易容,还偷过烛龙的一缕残魂。”
鹓扶神国?李长久忽然想起严舟是被剑经附身,而剑经与神国遗物脱不了干系。难道那个“书阁老人”,是鹓扶的旧部?
他正想追问,却见卢元白闯了进来,脸色难看:“不好了,十三雨辰不见了!”
三人赶到前殿,只看到空荡荡的荆条捆在柱子上,地上留着一张字条,字迹潦草:“书阁地下,有你们要的答案。”
“是陷阱。”陆嫁嫁一眼看穿,“她知道我们在查书阁,故意引我们去。”
李长久却盯着字条上的墨迹:“这墨里掺了龙血,是雷牢神国的气息。十三雨辰在给我们传递消息,而且她被人控制了。”
事不宜迟,陆嫁嫁当即带李长久、宁小龄前往书阁。卢元白则带人在四周布防,以防埋伏。
书阁底层的地砖果然有松动的痕迹,李长久撬开一块,露出下面黑漆漆的通道。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血腥。
“我走前面。”陆嫁嫁拔剑在手,率先跳了下去。李长久紧随其后,宁小龄则捏着雪狐尾羽,警惕地观察四周。
通道不长,尽头是一间石室。石室中央摆着个石台,上面放着半截《天谕剑经》,而石台旁,赫然躺着十三雨辰的尸体,她的胸口插着一柄剑——正是严舟长老的佩剑。
“果然是陷阱。”陆嫁嫁皱眉,“凶手想让我们以为是十三雨辰杀了严长老,再畏罪自杀。”
李长久却没看尸体,他的目光落在石台上的剑经上。那残页的边缘有灼烧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烫过。他伸手去拿,指尖刚触到纸页,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轻笑。
“小家伙,还是这么敏锐。”
李长久猛地回头,只见石室门口站着个灰袍老人,正是书阁里见过的那位。他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正是严舟临死前攥着的那半块“烛”字佩。
“是你。”李长久拔剑,“你到底是谁?”
老人笑了笑,扯下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透着威严的脸:“老夫举父,忝为十二神国之主。”
举父?对应“猴”的神国之主,权柄为“镜子”?李长久心头剧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举父晃了晃玉佩:“严舟是烛龙的旧部,守着剑经和烛龙遗物,就是怕落入我们这些神国之主手里。可惜啊,他还是没能守住。”他看向陆嫁嫁,“陆姑娘的先天剑体,倒是适合承载烛龙的力量,不如……归顺老夫?”
陆嫁拔剑出鞘,剑光凛冽:“痴心妄想。”
举父叹了口气:“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他抬手一挥,石室的墙壁忽然亮起无数镜面,每个镜面里都映出李长久等人的身影,而那些身影的动作,竟与他们一模一样!
“我的权柄‘镜子’,能复制你们的招式。”举父笑道,“你们越强,这些镜像就越强。”
镜中的李长久率先出剑,招式与他分毫不差。李长久挥剑格挡,只听“铛”的一声,两剑相撞,震得他手臂发麻。
“长久哥,我来帮你!”宁小龄催动先天灵,雪狐虚影浮现,镜面里的她也照做不误,两道寒气在石室中央碰撞,瞬间结起一层薄冰。
陆嫁嫁却没理会镜像,她的目光锁定举父:“镜像再像,也没有剑意。”她纵身跃起,剑势如银河倒悬,直逼举父面门。
举父脸色微变,没想到她竟能看穿镜像的弱点。他急忙后撤,同时挥手让所有镜像围攻陆嫁嫁。
李长久趁机冲到石台前,抓起那半截剑经。就在他触到剑经的刹那,残页忽然发光,与举父手中的玉佩产生共鸣。一道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将所有镜面震碎。
举父闷哼一声,嘴角溢血:“烛龙的力量……怎么可能!”
“因为他的先天灵,是三足金乌。”陆嫁嫁的声音响起,剑光已至他咽喉。
举父眼神一狠,忽然化作一道金光冲出石室。李长久想去追,却被陆嫁嫁拦住:“别追,他是想引我们离开。”
李长久低头看向手中的剑经,只见残页上的字迹渐渐清晰,末尾写着:“神国牢笼,始于烛龙,终于金乌。”
他忽然明白,严舟守护的不是剑经,而是这个秘密——太初六神建造神国牢笼的真相,或许就藏在烛龙与金乌的关联里。
而那个逃走的举父,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真正的对手,还在暗处等着他们。
石室的光线渐渐明亮,李长久握紧剑经,望向谕剑天宗的方向。那里,云层翻涌,仿佛有什么巨大的阴影正在凝聚。
剑经残页上的字迹在金光中渐渐隐去,只留下“始于烛龙,终于金乌”八个字,像烙印般刻在李长久脑海里。他将残页小心收好,目光落在十三雨辰的尸体上——她胸口的剑虽然是严舟的佩剑,剑柄却有被人握过的新痕,显然是举父故意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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