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父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抢烛龙遗物?”宁小龄踢开脚边的碎镜,雪狐尾羽在她指尖不安地颤动,“难道烛龙遗物和神国牢笼有关?”
陆嫁嫁擦拭着剑上的冰屑,语气凝重:“太初六神建造神国牢笼的事,只有他们自己和少数神国之主知晓。举父作为十二神国之一,肯定知道些内幕。他抢烛龙遗物,要么是想破解牢笼,要么……是想加固它。”
李长久忽然想起叶婵宫说过的话——太初六神中,烛龙是第一个反抗神国秩序的,他的死亡或许藏着打破牢笼的关键。而自己的先天灵是三足金乌,残页上“终于金乌”四个字,难道意味着他才是终结这一切的人?
“我们得去一趟断界城。”李长久抬头看向陆嫁嫁,“司命掌握‘时间’权柄,说不定能从时光碎片里看到烛龙当年的事。”
陆嫁嫁点头:“我安排一下宗门事务,咱们明日出发。”
回到天窟峰时,卢元白已带人清理了书阁的血迹,只是顶层的书架依旧歪斜,像个沉默的伤口。李长久站在严舟倒下的地方,忽然发现地砖缝里有片撕碎的衣角,颜色暗沉,带着淡淡的硫磺味——那是雷牢神国的气息,与十三雨辰字条上的龙血味如出一辙。
“雷牢和这事也有关系?”他捏着衣角皱眉,雷牢的权柄是“死牢”,向来中立,怎么会掺和进来?
次日清晨,三人刚走出谕剑天宗山门,就见一匹独角马立在路边,马背上坐着个穿青铜甲的骑士,正是天骥神国的使者。
“李公子,我主有请。”骑士递过一块刻着“长存”二字的令牌,“他说,关于烛龙和金乌的事,他知道些线索。”
天骥神国对应“马”,权柄为“长存”,据说见证过太初六神的时代。李长久与陆嫁嫁对视一眼,决定先随使者去一趟。
天骥神国的疆域在西荒,境内全是奔腾的河流,河面上漂浮着无数发光的莲叶,莲叶上坐着闭目养神的修士——他们都是借天骥的“长存”权柄延长寿元的人。
神国大殿里,天骥化为人形,是个白发白袍的老者,手里牵着三匹神驹:黄金马踏火焰,白银马生羽翼,青铜马覆鳞甲。
“烛龙当年反抗神国,不是为了打破牢笼,是为了毁掉它。”天骥抚摸着黄金马的鬃毛,声音苍老,“他怕牢笼破灭后,外面的‘恶’会涌入这个世界。”
李长久心头一震:“外面的‘恶’?是假暗主?”
“不止。”天骥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本就是太初六神创造的囚笼,用来关押从‘界外’逃来的怪物。烛龙发现,牢笼的核心是十二神国的权柄,一旦权柄失衡,牢笼就会裂开。”他指向李长久,“而你的三足金乌,是唯一能焚烧权柄的先天灵——这就是举父要杀你的原因。”
原来“终于金乌”指的不是终结牢笼,是终结十二神国的权柄。李长久忽然明白,举父抢烛龙遗物,是想阻止他破坏权柄。
“那雷牢为什么掺和进来?”陆嫁嫁问道。
“雷牢在守护烛龙的另一处遗物——‘不灭灯’。”天骥看向青铜马,“那盏灯能照亮界外的真相,举父也在找它。”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白银马仰头嘶鸣,羽翼上的羽毛瞬间竖起:“举父带人设下了‘镜界’,我们被困住了!”
李长久冲出大殿,只见整个神国被无数镜面包裹,每个镜面里都映出举父的身影,正狞笑着看向他们:“李长久,把剑经残页交出来,否则就让你们永远困在镜界里,看着自己的影子腐烂!”
镜界中,无数个举父同时出手,权柄“镜子”发动,李长久等人的身影立刻被复制,剑招、灵术分毫不差。
“别和镜像缠斗!”陆嫁嫁剑指天空,先天剑体爆发,“它们的弱点是光源!”
李长久立刻催动三足金乌,金色火焰冲天而起,照得镜面滋滋作响。宁小龄则放出雪狐,寒气冻结镜面,裂痕顺着边缘蔓延。
举父的真身藏在镜界最深处,见镜像开始崩溃,怒吼一声亲自冲来,手中握着那半块“烛”字玉佩,玉佩上竟渗出黑色的雾气——那是界外怪物的气息!
“他想用烛龙遗物召唤怪物!”天骥大喊,黄金马喷出火焰,却被举父的镜光挡回。
李长久忽然想起严舟临死前的话“剑经在老人那里”,原来剑经残页不止一块。他盯着举父腰间的布袋,那里鼓鼓囊囊的,想必藏着另一块残页。
“小龄,冻住他的脚!”李长久纵身跃起,三足金乌的火焰凝聚成剑,直劈举父的布袋。宁小龄立刻催动寒气,举父的双脚瞬间被冰封,动作一滞。
就在李长久的剑即将触到布袋时,举父忽然撕开镜面,拽出一个人影挡在身前——竟是被他俘虏的雷牢!
“不想让他死,就停下!”举父掐着雷牢的脖子,镜光抵住他的咽喉。
雷牢咳着血,却对李长久喊道:“别管我!不灭灯在葬神窟……一定要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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