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猎的神官,”赵襄儿冷笑,“拿着块破怀表就敢称神弄鬼?”
面具人终于开口,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帝俊的转世,朱雀的后人,轮回的执掌者……倒是凑齐了。可惜啊,你们再强,也挡不住时间的洪流。”他抬手,怀表的滴答声突然变快,“比如,让你们看看李长久没重生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雾气里突然浮现出画面:谕剑天宗被黑气笼罩,陆嫁嫁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攥着把断剑;宁小龄化妖失控,被万妖城的人追杀;赵襄儿站在赵国皇宫的废墟上,身边空无一人……
“这就是没有你的未来。”面具人声音里带着笑意,“你以为自己改写了命运,其实只是把毁灭推迟了而已。暗日降临的时候,谁都跑不了。”
李长久的手猛地攥紧,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下。他刚想反驳,就听陆嫁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信他的。”
转头,见陆嫁嫁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手里的剑嗡嗡作响,“过去也好,未来也罢,都不是定数。不然他费这么大劲困住司命,干嘛?”
宁小龄也点头,雪狐先天灵从她怀里跳出来,对着面具人龇牙:“小黎姐姐说过,时间就像溪水,看着是一条道,其实底下藏着好多岔路呢!我们走的这条路,肯定是最好的那条!”
赵襄儿没说话,只是指尖的金光更盛了,空间权柄的力量像张网,慢慢收紧,把面具人和那些画面都圈了进去:“废话少说,打一架就知道谁挡得住谁了。”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长明权柄的光芒大盛。他突然明白,不管未来是什么样,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就没什么好怕的。
“动手!”
随着他一声喊,剑光、金光、冥术的黑气还有司命的时间之刃,一起向着青铜面具人涌去。雾气里的画面碎了,怀表的滴答声乱了,时流巷的时间,第一次因为一群人的反抗,开始倒转、沸腾。
而远处的雾里,有双眼睛正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暗日的影子,似乎更近了些。
青铜面具人被四方力量围攻,却不见慌乱。他猛地合上怀表,“滴答”声戛然而止,周遭的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陆嫁嫁的剑光凝在半空,赵襄儿的空间网停止收缩,连宁小龄的冥术黑气都定在了原地。
“时间,从来由我掌控。”面具人声音冰冷,怀表链如毒蛇般窜出,直刺李长久心口。他算准了李长久的长明权柄虽能影响时间,却不及自己对时间法则的熟稔。
可就在链尖即将触到李长久的瞬间,一道赤红刀气突然从雾中劈出,将怀表链斩为两段!
“谁?!”面具人惊怒交加。
雾中走出个粗犷身影,正是不可观的二师兄。他扛着柄锈刀,咧嘴一笑:“欺负我七师弟,问过我这把刀了吗?”
二师兄的刀意最是古怪,看似随意挥出,却能斩断法则羁绊。被刀气一冲,凝固的时间瞬间松动,陆嫁嫁等人趁机发力,剑光、金光、黑气齐齐撞上面具人。
“噗——”面具人闷哼一声,青铜面具裂开道缝,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他看了眼二师兄,又扫过李长久等人,突然冷笑:“有意思……但这只是开始。”
话音未落,他身形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雾气中消失不见。怀表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跑了?”宁小龄气鼓鼓地踢了踢地上的碎片。
二师兄捡起半块怀表残片,眉头紧锁:“这不是空猎的法器,是‘岁菩提’的时间碎片。那老东西不是附身在原君身上吗?怎么会帮空猎?”
李长久心头一动。岁菩提是太初六神之一,权柄与时间相关,若真是他在背后搞鬼,那事情就更复杂了。
“先不管这些。”司命揉了揉手腕,“我在时间长河里看到,暗日的核心藏在万妖城的‘噬月窟’,那里有个能放大灾劫的祭坛。空猎的人已经往那边去了。”
“万妖城?”赵襄儿皱眉,“妖族最近动作频频,怕是早就和空猎勾结了。”
陆嫁嫁看向李长久:“我们得分头行动。我回谕剑天宗调集人手,守住中土防线;你和司命去万妖城,毁掉祭坛;小龄和赵襄儿去南荒,那里有镇厄阵的最后一块残片,必须拿到手。”
“我呢?”二师兄挑眉。
“您老神通广大,”李长久笑道,“不如去不可观问问叶婵宫,岁菩提到底想干什么?”
二师兄哈哈一笑,扛着刀转身就走:“这活儿我爱干!”
分工已定,众人即刻动身。李长久和司命出断界城时,正赶上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司命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天边一道淡金色的光带:“那是时间长河的支流,你看——”
光带里,隐约能看到无数个“李长久”的身影:有的在不可观扫地,有的在葬神窟厮杀,有的在谕剑天宗练剑……最后,所有身影都汇入同一个光点,正是他重生的那一刻。
“不管有多少条时间线,你都选择了同一条路。”司命轻声道,“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守护。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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