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李长久别的本事没有,耍赖皮的功夫还是有的。”李长久扬了扬眉,看向柳珺卓,“柳师姐,你的秘法可得给力点。”
柳珺卓挑眉:“放心,只要你别像上次在剑阁那样耍赖认输,我保你经脉不断。”
宁小龄看着他们,眼眶又热了,却用力点了点头:“师兄,我会一直看着你,只要你有一点失控的迹象,我就……我就用同心结叫醒你!”
夜色渐深,断界城的一座密室里,阵法光芒亮起。李长久盘膝坐于阵中,陆嫁嫁、司命、柳珺卓、宁小龄分守四角,四种力量交织成网,将他护在中央。
当李长久主动引动丹田那道黑影时,一声仿佛来自太古的咆哮在密室中响起。黑影从他体内窜出,化作一个手持巨斧的枯骨身影,眼窝中红光暴涨,直扑李长久的识海。
“开始了。”陆嫁嫁握紧长剑,剑元如潮水般涌出。
李长久闭上眼,感受着那股凶戾之气涌入识海,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血腥画面——屠户挥斧斩碎神国囚犯的场景,太古时期的厮杀,还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正站在神国之巅,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那是谁?”李长久猛地咬牙,识海中浮现出白银之剑的虚影,“不管你是谁,想占我的身体,先问过我的剑!”
密室之外,断界城的星辰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冲破尘封万古的枷锁。而这一切的开端,都源于那个敢向命运叫板的少年,和他身边那群愿意陪他一起疯的人。
识海之内,血色弥漫。
屠户的枯骨身影挥舞着巨斧,每一次落下都带着撕裂神魂的锐啸。那些被他斩杀的神国囚犯残魂化作黑色潮水,疯狂冲击着李长久的识海壁垒,所过之处,原本清明的神魂疆域被染上层层血腥。
“区区转世残魂,也敢妄图掌控本尊权柄?”屠户的声音像是无数砂砾在摩擦,直接响彻识海深处,“交出你的身体,本尊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李长久的神魂虚影手持白银之剑,衣袍被血色狂风刮得猎猎作响。他看着那些不断崩塌的识海壁垒,想起陆嫁嫁剑元的温润、司命时间纹路的清冷、柳珺卓剑气的锋锐,还有宁小龄同心结传来的微弱却坚定的暖意——这些羁绊如同无形的锁链,将他的神魂牢牢锁在识海中央,任凭黑色潮水如何冲刷,始终屹立不倒。
“死得痛快?”李长久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嘲弄,“你当年被太初六神封印时,怕是没这么痛快吧?”
话音刚落,他突然引动体内的三足金乌真火。金色火焰瞬间席卷识海,那些黑色残魂遇火便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缕缕青烟。屠户见状怒吼一声,巨斧横扫,竟硬生生劈开一片火海,枯骨手掌直抓李长久的神魂:“找死!”
就在此时,识海外传来陆嫁嫁的声音,清晰如在耳畔:“守住灵台,剑由心生!”
一道凝练的剑元虚影穿透识海壁垒,与李长久手中的白银之剑合二为一。剑身瞬间亮起璀璨的光,那些原本狂躁的火焰仿佛找到了归宿,顺着剑刃流转,在剑尖凝聚成一点耀眼的金芒。
“柳师姐的秘法,可不是摆设。”李长久低喝一声,剑随身走,竟是将谕剑天宗的“流云九式”与剑阁的“破妄剑经”融在了一起。剑光时而如流水绕指,避开巨斧的锋芒;时而如惊雷破空,直刺屠户枯骨的缝隙。
屠户被打得连连后退,眼窝中的红光愈发炽烈:“不可能!你的剑道明明还未大成,怎么可能……”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打。”李长久的神魂虚影侧头,仿佛能透过识海看到外面的身影。司命的时间阵法正在运转,识海内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巨斧的轨迹清晰可见;宁小龄的同心结传来一阵阵清凉,抚平他因凶戾之气而躁动的神魂;柳珺卓的剑意如同最坚固的盾牌,挡在识海最脆弱的地方。
而陆嫁嫁的剑元,始终缠绕在他的神魂周围,像一道温柔却坚韧的光,提醒着他为何而战。
“够了!”屠户被彻底激怒,枯骨身躯猛地膨胀,巨斧上浮现出无数扭曲的符文,“既然你不肯屈服,那就一起沉沦!”
那些符文亮起,识海中的黑色潮水突然倒卷而回,尽数涌入屠户体内。他的气势节节攀升,竟隐隐有了当年屠戮神国囚犯时的凶威。巨斧落下的瞬间,空间仿佛都被劈成了两半,带着“屠宰”权柄的真谛——斩断一切,包括神魂与躯体的联系。
李长久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神魂正在被这股力量剥离躯体,就像前世被师尊一剑斩断先天灵时的绝望。但这一次,他没有退缩。
“帝俊的血脉又如何?屠户的权柄又怎样?”他猛地闭上眼,将所有感知沉入心底,那里有他重生十二年来的点点滴滴——皇城诡案时的剑斩妖邪,谕剑天宗的师徒羁绊,断界城的并肩作战,还有……那些吵吵闹闹却始终不离不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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