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才是我的道!”
一声长啸从识海深处爆发,白银之剑突然挣脱所有束缚,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光柱中,李长久的神魂虚影与现实中的躯体仿佛完成了某种共鸣,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身后缓缓展开双翼,金色的火焰不再狂暴,而是变得温暖而磅礴。
“这是……”屠户的巨斧在光柱前寸寸碎裂,枯骨身躯开始消融,“不可能!你竟然能以自身之道,同化权柄?”
“不是同化,是收纳。”李长久的声音平静下来,光柱缓缓收缩,将屠户最后的残魂包裹其中,“你的权柄是斩断羁绊,但我偏要用它来守护羁绊。从今天起,‘屠宰’不是虐杀的工具,而是……守护的剑。”
当最后一缕枯骨化作光点融入白银之剑时,识海恢复了清明。那些被染血的壁垒重新变得晶莹,三足金乌的火焰静静燃烧,映照着李长久更加凝实的神魂。
密室中,阵法光芒渐渐散去。
李长久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金芒,随即恢复平静。他看向围上来的四人,咧嘴一笑:“搞定。就是这权柄有点凶,以后怕是得天天被陆师尊逼着练剑静心了。”
陆嫁嫁看着他眼底那抹收放自如的锋芒,知道他成功了,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伸手敲了敲他的额头:“知道就好,从明天起,天窟峰的剑谱,抄一百遍。”
宁小龄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眼泪掉个不停:“太好了师兄,你没事!”
司命抱臂站在一旁,嘴角难得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别高兴太早,能算计到让屠户残魂附你身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我查到,鹓扶神国的旧部最近在中洲异动频繁,或许和这事有关。”
柳珺卓收起剑:“中洲正好有剑阁的分舵,我陪你去看看。正好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以剑驭权’。”
李长久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的力量比以往更加磅礴,却又收放自如。他看向窗外,断界城的星辰依旧倒悬,但在他眼中,却多了几分清晰的轨迹。
“鹓扶旧部也好,其他阴谋也罢。”他握紧手中的白银之剑,剑身隐隐有金芒流转,“来一个,我斩一个。来一群,我……”
“我们一起斩。”陆嫁嫁接话,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司命挑眉:“算我一个,正好试试屠户的权柄,能不能斩断时间的枷锁。”
柳珺卓长剑轻鸣:“剑阁的脸,可不能让你一个人丢。”
宁小龄用力点头:“师兄去哪,我去哪!”
李长久看着身边的人,笑了起来。阳光透过断界城的云层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段即将踏上的新征程,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前路依旧诡谲,神国的秘密尚未完全揭开,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中洲的风带着草木清气,与断界城的沉滞截然不同。李长久一行人刚踏入剑阁分舵地界,就见分舵主面色凝重地候在门外,手里捏着一封染血的信笺。
“柳师姐,李公子,出事了。”分舵主递过信笺,声音发沉,“三天前,分舵派去追查鹓扶旧部的弟子,在雾隐山附近失踪了。这是在他们最后停留的山洞里找到的。”
柳珺卓展开信笺,上面只有一行扭曲的字:“屠户已醒,神国之门,等你来开。”字迹边缘泛着黑色的妖气,细看之下,竟与九婴自爆时的邪力同源。
李长久指尖拂过信笺,“屠宰”权柄微微震颤,一股熟悉的怨毒气息传来:“是鹓扶旧部没错。他们故意留下线索,引我们去雾隐山。”
“去不去?”宁小龄握紧了腰间的短剑,雪狐灵韵在她眼底流转,时刻戒备着。
陆嫁嫁抬头望向雾隐山的方向,远山隐在云雾中,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她剑指轻动,一缕剑元破空而去,劈开眼前的薄雾:“自然要去。他们想借屠户的名头掀风作浪,总得让他们看看,这权柄现在姓什么。”
司命抬手看了看天色,银发在阳光下闪着光:“雾隐山有时间乱流,我先去探探路,你们半个时辰后跟上。”话音未落,身影已融入光影中。
半个时辰后,雾隐山入口。
李长久刚踏入山间,就感觉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明明是正午,却突然飘起了雪花;脚下的石阶时而变成流沙,时而化作冰棱。
“小心,是时间阵法。”陆嫁嫁护在他身侧,剑元织成结界,挡住突然从侧面袭来的巨石,“司命应该在里面破阵,我们别乱闯。”
柳珺卓却突然停住脚步,长剑指向左侧的一棵古树:“不用等她了,人就在这儿。”
话音刚落,古树的树干裂开一道缝隙,走出几个身披黑袍的人影。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鳞片的脸,竟是鹓扶神国的神官,当年叶婵宫斩杀鹓扶时,他侥幸逃脱。
“李长久,果然是你。”神官冷笑,指尖凝聚起黑色妖力,“帝俊的转世,羿的残魂,如今又吞了屠户的权柄,你身上的‘遗产’可真不少。可惜,这些都该属于鹓扶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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