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是太后!凤清歌眼底寒光一闪。生母的死,胞兄的失踪,果然都与这深宫妇人脱不了干系!
送走了意犹未尽、还想打听宫中细节的林氏,凤清歌独自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银簪上的纹路。生母来自药王谷,身怀秘术,因救治君临渊生母淑妃而与太后结怨……这似乎能解释太后为何对她如此忌惮和憎恨。那支玉瓶信物又去了哪里?是否与胞兄的失踪有关?
线索逐渐清晰,指向的却是更深的黑暗与凶险。
午后,一封来自二房的烫金请柬,打破了清秋阁短暂的宁静。请柬措辞华丽,言道为贺凤清歌“救皇子之功、光耀门楣”,二夫人周氏特于今晚在府中“碧波轩”设下家宴,阖府同庆,请大小姐务必赏光。
“黄鼠狼给鸡拜年!” 夏竹拿着请柬,气得小脸通红,“小姐!二房什么时候安过好心?这肯定是鸿门宴!您刚得了皇后娘娘青睐,她们就坐不住了!”
凤清歌看着那华丽的请柬,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二房?二叔凤远河平庸无能,二婶周氏却是个心胸狭窄、惯会煽风点火的,堂妹凤如霜更是处处与凤如雪攀比,嫉妒心极重。她们设宴?无非是想探听虚实,伺机落井下石,甚至……借刀杀人!
“告诉来人,我准时赴宴。” 凤清歌淡淡道。躲是躲不过的。既然对方出招了,她正好借机看看,这二房,到底藏了什么杀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侯府内宅的碧波轩临水而建,此时张灯结彩,丝竹管弦之声隐隐传来,一派热闹景象。然而这份热闹之下,却透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浮华与紧绷。
凤清歌带着夏竹准时赴宴。她并未刻意装扮,只穿了皇后赏赐的一件月白色素锦长裙,发髻间依旧簪着那支银簪,通身素净,却因那清冷出尘的气质,在满堂姹紫嫣红中反而显得格外夺目。
她一出现,原本喧闹的厅堂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有嫉妒,有探究,有敬畏,也有掩饰不住的恶意。
主位上,二夫人周氏穿着大红的织金褙子,笑得热情洋溢,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哎呀!咱们家的功臣来了!快!快请上座!” 她特意将凤清歌安排在紧挨着主位的位置,下手便是她的女儿凤如霜。
凤如霜今日也是盛装打扮,一身鹅黄云锦,珠翠满头,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刻薄与嫉妒。她斜睨着凤清歌,阴阳怪气地开口:“大姐姐如今可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了,架子也大了,让我们好等呢!”
凤清歌眼皮都没抬一下,端起面前的清茶抿了一口:“妹妹说笑了。时辰正好,并未迟到。”
“你!” 凤如霜被噎得一滞。
“好了好了,自家姐妹,说这些做什么!” 周氏假意呵斥女儿,笑着打圆场,目光却瞟向坐在对面、脸色阴沉、强挤笑容的柳如眉和凤如雪,“大嫂,您说是不是?清歌为咱们侯府挣了这么大的脸面,是该好好庆贺!”
柳如眉捏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发白,脸上肌肉僵硬地抽动了一下,勉强笑道:“二弟妹说得是。” 她看向凤清歌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
凤远山作为家主,今日也被请来坐镇,他坐在主位,神色复杂地看着凤清歌,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闷头喝酒。祖母赵老夫人称病未至,显然是不想掺和这暗流汹涌的场面。
宴席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进行。二房母女极尽吹捧之能事,句句不离“皇后赏赐”、“凤辇回府”,表面是恭维,实则是在柳如眉母女心头火上浇油。柳如眉和凤如雪强颜欢笑,眼神却越来越阴沉。
酒过三巡,丝竹声起。周氏笑着提议:“光是喝酒听曲儿也乏味,不如让姑娘们展示展示才艺,助助兴?如霜,你先来,给大姐姐敬杯酒,再抚琴一曲如何?”
凤如霜立刻起身,端起酒杯走到凤清歌面前,脸上带着假笑:“大姐姐,妹妹敬你一杯,贺姐姐前程似锦!” 她手中的酒杯微微倾斜,动作看似不稳。
就在酒液即将洒出的瞬间,凤清歌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一股极其淡的、混合在酒香中的辛辣气息钻入鼻腔——是“赤蝎粉”!一种能让人皮肤瞬间红肿溃烂的烈性毒药!量虽少,但泼到脸上,足以毁容!
好毒辣的心思!凤如霜竟想借敬酒失手之名,行毁容之实!
凤清歌眼底寒光爆射!她早有防备,身体在凤如霜“失手”前便已做出反应!她装作要起身还礼,手臂“无意”地向前一抬,精准地撞在凤如霜端杯的手腕上!
“哎呀!”
“哐当!”
凤如霜惊叫一声,手腕剧痛,整杯酒脱手飞出!然而,飞溅的方向却不是凤清歌的脸,而是……她自己胸前那片鹅黄色的云锦!以及站在她斜后方、正一脸看好戏的凤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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