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感人时刻,高俅手持圣旨,在内侍簇拥下,高声宣道:“圣旨到!靖海郡王杨靖、耿氏锦瑶接旨!”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躬身行礼。
高俅展开明黄圣旨,声音洪亮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制曰:靖海郡王杨靖,忠勤体国,功勋卓着…闻尔大婚,新妇耿氏锦瑶,淑德贤良,系出名门,堪为良配…特册封耿氏锦瑶为靖海郡王妃!赐诰命冠服,金册宝印!…钦此!”
“臣杨靖(臣妇耿锦瑶),叩谢陛下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靖与瑶格儿(耿锦瑶)一同下拜谢恩。这道圣旨,彻底坐实了耿锦瑶“郡王妃”的尊贵身份,名正言顺,再无丝毫瑕疵!
礼毕,杨靖亲自搀扶起自己的王妃。礼官高唱:“新妇登舆!”
一辆由十二名健壮仆役抬着的、装饰着龙凤呈祥图案、镶嵌着无数宝石的奢华大轿(厌翟车规制)早已停在近前。杨靖小心翼翼地将耿锦瑶扶入轿中。
“起轿——!”
随着一声高喝,鼓乐再次震天响起!郡王仪仗在前开道,金国储君、大宋太尉、各国使节的队伍紧随其后,然后是那顶象征着无上尊荣与幸福的王妃大轿,最后是望不到尾的百姓欢庆队伍。
杨靖翻身上马,护卫在轿旁。他回头望了一眼港口,看到了吴乞买意味深长的目光,高俅复杂的神情,耿老帅欣慰的笑容,李俊张顺的激动挥手…更看到了轿中,那透过珠帘向他投来的、满含爱意与幸福的目光。
队伍缓缓移动,从港口通往郡王府的道路,早已被红毯铺就,两侧是欢呼的人群和盛开的鲜花(虽非春季,但以登州财力,移栽或绢花装点不在话下)。整个登州城,都沉浸在无边的喜庆与祝福之中。这场由杨靖精心策划、汇聚八方来贺的盛大婚礼,不仅是他给瑶格儿的承诺,更是登州力量与格局的一次辉煌展现!锦绣良缘,自此而始。
红烛高烧,映得满室生辉。杨靖一手牵着连接两人的红绸喜带,另一只手却直接越过礼制,紧紧握住了瑶格儿那只藏在宽大袖袍下、微微发凉又娇嫩柔软的小手。瑶格儿头上蒙着大红的盖头,眼前只有一片朦胧的红光,脚下步子全靠杨靖牵引,走得小心翼翼。她心里飞快闪过母亲教导的繁复礼仪——这般直接牵着手,似乎不合规矩?但掌心传来的那份温热、坚定,还有他指腹上那些常年握刀持弓磨砺出的粗粝老茧,却奇异地驱散了她所有的不安,只余下踏实的安心。听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就这样被她的夫君牵引着,踏入了属于他们的洞房。
房中暖意融融,两名身着鲜亮喜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早已侍立一旁。她们是瑶格儿从金国带来的心腹丫鬟,稚气未脱的脸上掩不住紧张与好奇,见杨靖牵着自家公主进来,连忙屈膝行礼,声音清脆娇嫩:“奴婢见过靖王爷、郡王妃!”
杨靖牵着瑶格儿径直走到铺着大红龙凤锦被的床边坐下。他凝视着眼前被盖头遮住的佳人,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满足与柔情。他抬手,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缓缓揭开了那方象征着等待与归宿的红绸盖头。
烛光摇曳,瞬间照亮了瑶格儿的容颜。凤冠霞帔的华贵之下,是她初为新妇的娇羞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烛光映在她清澈的眼眸里,仿佛盛满了星光,带着点未脱的稚气和纯真,此刻正有些无措地看着杨靖,双颊染着动人的红晕。她端坐在床边,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或做什么才好。
两个丫鬟适时上前,捧着大红托盘,上面是寓意吉祥的糕棕、汤圆和两杯合卺酒。杨靖与瑶格儿依礼象征性地用了些糕点,又手臂交缠,饮下那杯象征合二为一、同甘共苦的交杯酒。酒液微甜,瑶格儿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喉间滑下,直抵心田。丫鬟们见状,知趣地端着托盘,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外厢房听候。
房中只剩下两人,红烛噼啪作响,气氛瞬间变得旖旎而亲昵。
“瑶格儿,”杨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你都到登州三天了,可那些人……死活拦着不让我跑去见你一面。”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你……不会怪我吧?”他指的是成婚前三日新人不能见面的规矩。
瑶格儿闻言,心头那点因陌生环境带来的不安和焦虑,竟奇异地消散了大半。她抬起头,烛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跳跃,映出点点星光,她忍不住嫣然一笑,那笑容如同初融的春雪,纯净而明媚:“没有拜堂,怎么能见面呢?这是规矩呀。” 她顿了顿,那个称呼在舌尖滚了滚,带着一丝生涩却无比郑重的甜蜜,轻轻唤道:“……夫君?妾身怎么会怪夫君?”
杨靖凝视着烛光下这张娇美无瑕的脸庞,她的眼神里还残留着少女的纯真与一丝未被世事侵染的稚气,干净得让人心疼,也让人无法不心生怜爱。他忍不住抬手,指腹带着薄茧,极其轻柔地抚过她细腻温润的脸颊,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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