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希望?** 踏入苦水河谷,就是踏入了绝对的死亡。**中卫府**彻底沦为孤岛,对外界一无所知。而习失和拔速离的“狼群”并未停歇,他们派出精锐小队,伪装成溃兵或商旅,在更广阔的区域游弋,猎杀任何试图绕道或探查虚实的西夏斥候。一张由钢铁、火焰和死亡编织的无形巨网,将**中卫府**和它通往都城的希望,死死罩住,**隔绝在无声的绝望深渊之中**。
**兴庆府:天倾之围与朝堂崩析:**
三日后。兴庆府。
当第一缕晨曦艰难地刺破笼罩都城的厚重阴云,城头上的西夏守军,瞳孔骤然收缩,随即被无边的恐惧填满!
远方的地平线,不再属于天空和大地。**一条蠕动的、吞噬光线的黑色巨毯**,正以不可阻挡的态势,缓缓覆盖而来!那是由无数盔甲、刀枪、旌旗组成的金属海洋!沉重的脚步声、战马的铁蹄声、金属的摩擦碰撞声,汇聚成一股低沉而磅礴的**死亡脉动**,如同远古巨兽的心跳,穿透遥远的距离,狠狠撞击在兴庆府高耸的城墙上,震得砖石簌簌发抖!
近了!更近了!金国大军的全貌狰狞展现!旌旗如林,遮蔽了初升的太阳,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无数招魂的幡!刀枪如荆棘丛林,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士兵沉默如山,只有眼中燃烧的征服欲望,如同地狱之火!巨大的攻城器械——狰狞的回回炮、高耸的云梯车、厚重的冲车——在军阵中缓缓移动,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完颜宗翰的王旗,如同定海神针,矗立在无边军阵的核心,宣示着毁灭的降临!
**铁壁合围!神兵天降!** 兴庆府,西夏的国都,被彻底锁入了金国战争巨兽的獠牙之下!
宗翰勒马阵前,目光如鹰隼扫过兴庆府巍峨的城墙,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强攻?非智者所为。“**扎营!立寨!掘壕!架炮!**”命令简洁而有力。金军庞大的战争机器高效运转起来。伐木声、夯土声、铁器敲打声不绝于耳。连绵十数里的坚固营盘如同钢铁藤蔓般迅速缠绕住兴庆府,深深的壕沟、林立的栅栏、高耸的望楼、以及那逐渐成型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回回炮阵地,无一不在宣告:**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围困,西夏的都城,已是瓮中之鳖!**
同时,两股精锐的铁流在合围完成的烟尘中悄然分出,如同毒蛇的信子,疾射向东方的**会州**(靖远)。完颜希尹与完颜银术可,两员悍将,率两万生力军,以雷霆之势接管了这个扼守黄河渡口、控扼东南(中卫府方向)与河西走廊(凉州、瓜州方向)的**十字咽喉**!他们加固城防,深挖壕堑,囤积粮草军械,将**会州**打造成一座坚不可摧的铁闸!他们的任务冰冷而明确:**碾碎一切胆敢从兰州、凉州、瓜州方向驰援兴庆府的西夏军队!用他们的尸骨,堵死西夏最后的生路!**
至此,完颜宗翰布下的**天罗地网彻底收束**:
* **中卫府**:是流血的诱饵,是吸引西夏目光的绞索。
* **苦水河谷**:是吞噬信息的黑洞,是埋葬援军的寂静坟场。
* **兴庆府**:是网中挣扎的巨兽,是最终要被猎杀的目标。
* **会州**:是封死河西援军的钢铁闸门,是战略闭环的最后一块拼图!
**西夏王宫,乾元殿:绝望的深渊:**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年轻的国主李乾顺的咆哮撕裂了大殿死水般的寂静。他抓起案几上厚厚一叠毫无回音的求援急报,疯狂地摔砸在地!纸张如雪片纷飞,映衬着他因极度恐惧和愤怒而扭曲铁青的脸。“第四天了!**中卫府**在流血!朕的信使呢?斥候呢?调兵的钦差呢?!难道都死绝了吗?!金狗是从地底钻出来的不成?!” 他的声音尖锐颤抖,帝王的威严在灭顶之灾前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濒临崩溃的年轻人。
阶下群臣,面无人色,汗透重衣。绝望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毒雾,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 **梁乙逋(梁太后党,汉化保守派)** 噗通一声跪倒,浑身筛糠般颤抖:“陛…陛下息怒!金人狡诈如鬼,定已…定已布下天罗地网,断绝了所有通路!当务之急是…是固守龙城!**兴庆府**城高池深,粮秣足支三年!只要…只要坚守待援,河西、河套的勤王之师必至!万…万不可自毁长城啊!” 他的话语充满侥幸,只想缩进坚硬的龟壳。
* **仁多保忠(党项军事贵族,主战派领袖)** 须发怒张,一步踏出,声如洪钟,震得梁乙逋一哆嗦:“固守?坐以待毙!金狗倾巢而出围我王城,其后方必然空虚如纸!陛下!速发八百里加急金牌!命**凉州、肃州(瓜州)驻军**不必理会**中卫府**死活了!即刻集结所有能战之骑,轻装简从,星夜兼程,直插金狗围城大营的侧背软肋!与城内大军里应外合,必能一举破围!**中卫府…已是弃子!**” 他眼中是破釜沉舟的决绝,却也冰冷地道出了残酷的现实。殿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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