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门了,你连门上的漆都刮不下来一层。啧啧,李强,看看你那腿,都快生蛆了吧?那味儿,隔着门我都能闻到一股子死耗子味儿。”
“不还赶紧找个阴凉地方挖个坑把自己埋了?非要在我家门口表演行为艺术,是想熏死我,继承我的冰块吗?真是孝死我了。”
李强被林牧这番话刺激得浑身发抖,原本就因失血和感染而惨白的脸涨得紫红,眼球因为充血而向外凸出,布满了血丝,如同恶鬼。
他猛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钢筋狠狠砸在门上,发出“当——”的一声巨响,震得他虎口崩裂,鲜血顺着钢筋流下。
然而,那厚重的合金门依旧纹丝不动,连一丝凹痕都未曾留下。
巨大的反震力让他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他剧烈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响,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腿上腐烂的伤口,带来钻心刺骨的疼痛。
他死死盯着那扇冰冷的门,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与怨毒:“林牧,你他妈别得意!老子……老子就算是死,也要变成厉鬼,天天缠着你,拉你一起下地狱!”
“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手底下有的是人,有的是办法,总有一天要把你这个狗屁的破地方砸个稀巴烂!”
林牧嗤笑一声,对这种无能的狂怒早已免疫,他甚至懒得再开口回应,转身走回到舒适的躺椅旁,从旁边的小冰箱里又取出一瓶冒着寒气的冰镇可乐。
他熟练地拧开瓶盖,“呲啦”一声,气泡欢快涌动的声音在安静凉爽的避难所内显得格外清晰悦耳。
他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带着甜味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畅快淋漓的舒爽感觉。
他满足地呼出一口气,低声自语道:“办法?就凭你这副快要烂成一滩肉泥的样子?李强啊李强,我可真是等着看,你怎么死呢。”
此时,避难所外的李强显然已经砸得筋疲力尽,手中的钢筋“哐当”一声从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他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腿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再次撕裂开来,更多的脓液混杂着暗红色的鲜血汩汩淌下,很快便在他脚下的滚烫水泥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散发着更加浓烈的腥臭。
他一屁股跌坐在滚烫的地面上,腿上的伤口与灼热的水泥接触,疼得他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那腐烂的伤口已经呈现出一种可怖的暗紫色,边缘外翻,隐约可见森白的骨头,黄绿色的脓液像是凝固的油脂一样糊在上面,不断有细小的飞虫被那股恶臭吸引,在他腿边盘旋。
他看着自己烂如肉泥的腿,感受着生命力一点点从身体里流逝,眼中那疯狂的不甘终于被更深的恐惧所取代。
他抬起头,望着那扇紧闭的、代表着生与死的门,声音嘶哑而破碎,带着浓浓的鼻音和绝望的颤抖,低吼道:“林牧……林牧大爷……我求你了……求求你发发慈悲……给点药……或者给点干净的水也行……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你他妈不能见死不救啊!救救我……救救我……”
他的声音沙哑而破碎,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卑微哀求,与刚才那副暴虐凶残的模样形成了滑稽而鲜明的对比。
他身后的瘦猴和刀疤脸等人站在一旁,面面相觑,眼神复杂,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搀扶他,甚至连一句象征性的安慰话语都没有说出口。
在这极端的高温和令人绝望的饥渴面前,他们早已将最后一丝所谓的人性彻底磨灭干净,他们现在唯一关心的,只有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至于李强的死活,根本无人放在心上。
林牧听到李强这突如其来的哀求声,嘴角的嘲讽弧度愈发明显而冰冷。
他再次拿起对讲机,语气冷得像是避难所里刚刚取出的冰块,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求我?李强,你他妈的也配开口求我?”
“几天前是谁带着人想弄死我,抢我的东西来着?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就你那条烂腿,早就该直接砍掉了,留着也是浪费空气,污染环境。”
“想活命?行啊,你自己努力爬到江边去喝几口污水吧,说不定还能多苟延残喘几天。”
“别在我家门口继续丢人现眼了,你身上的那股臭味,熏得我都快把中午吃的牛排吐出来了。”
李强听到林牧这番毫不留情、字字诛心的嘲讽,眼中最后一点希冀的光芒彻底熄灭,紧接着便被一种更加疯狂、更加歇斯底里的怒火所取代。
他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林牧!你他妈不是人!你这个冷血的畜生!”
“老子就算是做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给老子等着,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他一边癫狂地吼叫着,一边手脚并用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冲向那扇纹丝不动的大门。
却因为腿上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刚迈出一步,便重心不稳,狠狠地再次摔倒在地,腐烂的伤口与粗糙的水泥地面剧烈摩擦,疼得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杀猪般的凄厉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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