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天子乘舆而至。看到整饬严谨的军队阵列,迎面扑来的森然杀气令皇帝频频点头。看来贾轩确有领军之才。
近十万将士齐声高喊,声势震撼,使天子心中甚是满意。
“所有军务均已就绪,现下是否出发?”贾轩跪地奏禀,神情恭敬。
“准令出征!”皇帝微微点头。因早朝事务冗杂,无暇久留。
随着号令传出,各军按序开拔。行动统一,阵形变幻流畅自如,展现出训练有素的劲旅风范。
皇帝与随同的臣子目睹这般严整的军队,无不惊讶感叹。这样井然有序之军容,确实难得。天子心生豪情,却也在忧虑边关是否能在援军未到前守住阵线。
从都城奔赴边地,最快速度也需十日之久,更何况寒冬时节,路途异常艰难。
此时,边关军营里,主帅李崇安静端坐。如今面临北国六十万大军压境,而己方兵力仅约敌半,又刚在边镇损失惨重,局势极其险峻。只能固守待援,稳中求生。
李崇所忧虑的,并非己身安全,而是若战事不利,恐怕整个家族都将遭受连累。
他问道:“近日都城那边有何消息?”
侍从回道:“尚无通报。”
“敌军先锋已到何处?”
“大约距离我军三十里地。”
面对如此悬殊的力量,胜算极低。唯一希望,就是援军尽快赶至,局势方有转机。
就在此时,探骑急速飞奔进帐:“报——援军已然启程,由镇北大将率领向我处挺进!”并递上军中文卷。
阅过战报之后,李崇心境稍稍松弛。镇北这一名号使他忆起,此将原为贾氏门下子弟,当年鲜少被关注,却现下身负重任担当主帅之位。
朝廷援军至少还需要十天才能抵达,秦良看着地图思索良久,缓缓说道:“现在的局势,坚守十天几乎没有希望。唯一的办法是抢先动手,打破对方的部署,从而延缓他们的进攻节奏。”
随后,他下令:“传令下去,立刻集结三万骑兵,我要亲自带队会一会那罗刹国的军队。”
同时,贾轩昼夜行军九天,终于抵达距北海营地不足五十里的位置。他一安顿好驻地便召集诸将。
“我要亲率三万人赶往北海营地,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会率军先行一步,其余七万步兵待天亮后启程,尽快追赶上来。另外特别叮嘱各位主将,请各位安排好后续部队。”
这次出征总兵力达到十万,但主要为行军缓慢的步兵,且军容松散、战力不高。为了争取时间,贾轩只能让他们推迟行动。此时步兵部队比先锋军已迟了两天出发,能在九日内赶到前线,已经是非常理想的结果。
众将领纷纷行礼:“祝愿大人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路上,牛亮被调整为百人队副统领,原副统领则进入亲军负责贾轩的安全。这项调整各方都很满意,毕竟只要是跟随过贾轩的人,随便出来都能担任下级将领。
而此时北海大营已四面被围,战况岌岌可危。多轮恶战后敌我双方均损失惨重,大营之内仅剩四、五万可用兵力,其余都是伤员。每日不断有伤兵抬出营帐救治。短短九日就折损十万精兵,可以想见战斗之惨烈。罗刹国虽占优势,但兵力也大幅下降,原本号称六十万大军,如今不过四十多万,真正具备作战能力的精锐兵力更是不足四十万。
“可能挺不过去了。”一名随从低声说着,“如果真到最后关头,拼死一搏就是了。只求别连累家人便好。”
帐中将领皆面色低落,一名身上带伤的武将忍不住开口:“这不是我们不努力,换作是谁,也不可能对抗如此强大的对手。”
“我不指望局势能有扭转,唯一遗憾是我们未能守住边防线。但如今皇帝似乎并无责罚之意,可能我多虑了。”秦良说道,“明天将是最后一战,或许是拼上性命的时候。哪怕战死,也要让这群蛮族付出沉重代价。敬你一杯!”
天还未亮,赵临已经策马抵达北海营外。看见军营尚在,心头略感宽慰。尽管未能看清营内境况,但也猜得出必经历了恶战。
此时的营地早被敌军团团围住,外面遍布营帐,不时有骑兵巡逻穿行其中。赵临估摸敌军规模,推测至少驻有四五十万兵马。
相比之下,己方只有三万人,轻骑难敌。他决定旧计再施——派人查明敌军补给线动向,趁机再次袭击粮道。
天刚微亮,是人最松懈、警惕最松的时候。赵临亲自领兵直扑敌营。士兵们见帐就烧,见敌就杀。很多蛮军尚在睡梦中便已经丢了性命。
黑暗之中敌军无法判定来袭人数,营中顿时混乱四起。不少人自相踩踏,甚至误杀同伴。
赵临带兵如一把利刃切入敌阵,一路杀至粮草囤积之地,果断将火点燃干草和粮储。在干风助力之下火势猛然扩张。
焚完粮仓后他果断带队反身回杀。士兵士气高涨奋勇向前。阵营仿佛成了长矛,前锋锐利无比,身后势大力沉,沿途尽染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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