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利桑那傍晚的热风裹挟着细沙,在公寓楼间打着旋儿。樱木花道的运动鞋底蹭过斑驳的水泥地,钥匙串在指间晃出清脆声响。他忽然停在302室门前,转身时红色发带扫过夕阳的余晖,“都给本天才看好了——这里马上要诞生改变NCAA历史的厨房!”
水户洋平单手插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身后,高宫望正踮脚张望,头上歪戴着的樱木头套随着动作晃来晃去;野间忠一郎紧紧护着怀里的相机包,镜片后的眼睛满是期待;大南雄二则沉默地拖着两个巨型行李箱,滚轮在地面划出长长的痕迹。岛村叶子站在流川枫身侧,白色连衣裙被风吹起一角,她举起相机时,镜头里映出流川枫微微皱起的眉——他正盯着门上歪斜的“樱木专属领地”贴纸。
“咔嚓”,门锁弹开的瞬间,混合着消毒水与阳光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二十平米的房间略显逼仄,左侧是一张铁架床,被子团成不规则的形状堆在床头;右侧靠墙立着崭新的银色冰箱,表面还贴着卖场的价格标签;正中央的折叠桌上散落着战术手册和吃剩的能量棒包装。流川枫挑眉:“好乱。”
“啰嗦!有本事你来收拾!”樱木涨红着脸冲过去,却被水户洋平拦住。这位老友弯腰拉开行李箱拉链,白雾裹挟着咸腥的海风瞬间涌出。“森重宽特意打的包心鱼丸,”他掀开垫着碎冰的报纸,露出鼓鼓囊囊的真空袋,“还有这个——”指尖拂过帝王蟹粗壮的蟹腿,冰碴簌簌落在流川枫的运动鞋边,“神奈川凌晨三点的渔获。”
高宫望已经迫不及待地扯开自己的箱子,玻璃瓶碰撞声叮当作响:“特制麻辣牛油、灯笼椒,还有樱木专用的魔鬼辣椒!上次他做生腌把鱼柱辣进医院,用的就是这个!”野间忠一郎蹲在角落整理文件,纸页间突然滑落一张泛黄的照片——湘北全体队员挤在鱼柱家的寿司店,樱木正把芥末抹在流川枫的饭团上。
“喂喂喂!都别愣着!”樱木一把抢过灯笼椒,“本天才的厨房秀要开始了!”他抄起案板上的菜刀,刀刃闪过冷光,小龙虾在砧板上整齐列队。随着“咔嚓”声响,虾头与虾身分离的瞬间,橙黄的虾黄溢出,在案板上画出诱人的弧线。流川枫默默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清洗鱿鱼须,水流声中,他忽然开口:“盐放多了。”
“要你管!”樱木赌气似的又撒了把盐,却在转身时偷偷舀出半勺。岛村叶子站在厨房门口,镜头交替捕捉着两个少年的身影:樱木挥舞锅铲的张扬,流川枫擦拭刀具的专注,还有水户洋平倚在门框调配酱汁时,偶尔望向两人的温柔眼神。
当第一勺牛油在锅中融化,浓烈的香气瞬间穿透门缝。斯塔德迈尔的声音从楼道传来:“这味道...是天堂在召唤吗?”这位亚利桑那大学的明星控卫扒着门框,身后还跟着揉着肚子的本·戴维斯。两人的训练服皱巴巴地沾着草屑,显然刚结束加练。樱木花道头也不回地往锅里扔了把白芝麻:“想吃就自己拿碗,蹭饭的排到走廊去!”
铁锅里的麻辣小海鲜咕嘟冒泡,小龙虾的红壳吸饱了牛油的光泽,大虾蜷成诱人的弯月,鱿鱼须上挂着晶莹的辣油。最引人注目的是森重宽的包心鱼丸,在沸汤中起起浮浮,表面被辣油裹成红棕色,气孔里吸满了香料与海鲜的精华。斯塔德迈尔的叉子最先出击,银质餐具刚触到鱼丸表面,弹性十足的外皮便将叉子轻轻弹开。
“这鱼丸在跟我较劲!”他瞪大眼睛,改用勺子狠狠一舀,终于将一颗鱼丸送入口中。刹那间,滚烫的汤汁在齿间爆开,浓郁的海鲜味裹挟着辣味直冲鼻腔,Q弹的外皮与鲜美的内馅在舌尖碰撞,让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天呐!这小小的圆球里藏了整个海洋!”他夸张地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厨房。
本·戴维斯则显得沉稳许多,这位内线巨兽用筷子小心翼翼夹起鱼丸,观察着它在灯光下晶莹剔透的模样。当鱼丸滑入喉咙的瞬间,他标志性的严肃面孔瞬间瓦解,喉结剧烈滚动后,发出一声低沉的赞叹:“这...这是我从未尝过的口感。”说着,他又夹起一颗,仔细端详:“咬下去先是弹牙,接着汤汁涌出来...就像在球场被对手包夹,突然找到突破口的畅快。”
替补后卫约翰逊已经顾不上形象,直接用手抓起鱼丸往嘴里塞。辣意与鲜味的双重刺激让他满脸通红,却仍含糊不清地大喊:“再来!我感觉能吃掉一整锅!”他的样子惹得高宫望笑得前仰后合,嘴里的蟹肉差点喷出来:“喂!你这吃相还不如樱木呢!”
突然,一阵压抑的抽泣声从门外传来。众人回头,只见卢特·奥尔森教练站在阴影里,战术板夹在腋下,老花镜滑到鼻尖,西装领口沾着可疑的番茄酱。“我只是...路过。”他咳了两声,喉结却不受控地上下滚动,“在写战术时闻到奇怪的味道,担心你们在搞爆炸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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