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顿十月的夜风裹着潮湿的热气,从公寓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却吹不散满室浓郁的香气。樱木花道系着印着火箭LOGO的红色围裙,在狭小的厨房里来回穿梭。铁锅与铲勺碰撞出清脆声响,糖醋排骨在热油中翻滚,琥珀色的酱汁裹着排骨滋滋冒泡,酸甜香气顺着排风扇的缝隙,飘向楼道的每一个角落。
三天前,他就注意到姚明的异样。训练结束后,这个2米26的大个子总是对着餐盘发呆,牛排只切下几小口,沙拉更是几乎没动过。苍白的脸色、微微起皮的嘴角,还有训练时偶尔恍惚的眼神,都让樱木想起十年前那个在上海弄堂里,因为营养不良总也长不高的瘦弱男孩。
“就做些他家乡的味道吧。”樱木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一边将切好的鲷鱼片整齐码放在冰盘上。刺身刀划过鱼肉的触感细腻丝滑,淡粉色的鲷鱼片薄如蝉翼,在冰雾中泛着诱人的光泽。他特意做了改良版的鲷鱼春卷,金黄酥脆的外皮裹着鲜嫩的鱼肉和爽脆的蔬菜,咬下去咔哧作响——这是他专门为姚明设计的菜品,藏着两人童年在上海江边烤鱼的回忆。
“什么味道?香得我都快流口水了!”弗朗西斯的大嗓门突然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这个1米91的后卫撞开虚掩的房门,金链子随着动作晃出耀眼的光,“樱木,你居然偷偷做好吃的!”
几乎同一时间,流川枫冷着脸从房间走出,黑色发带松松地束着头发。他径直走向餐桌,默默摆好碗筷,深邃的眼眸盯着厨房方向,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莫布利嚼着口香糖跟在后面,手里还抱着游戏机:“哇哦,这糖醋排骨的味道,简直太诱人了!”
最后进来的是奥拉朱旺。老中锋走到不快,却也难掩脚步的急切。“看来今天有口福了。”他笑着在主位坐下,目光扫过忙碌的樱木和坐在角落的姚明,“我闻到了麻婆豆腐的味道,那是我在成都比赛时最爱吃的菜。”
樱木将最后一盘鲷鱼刺身端上桌,看着围坐在餐桌旁的队友们,佯装生气地叉腰:“说好了,这些可都是给姚做的!你们怎么全来了?”
“反正你也要做嘛!”弗朗西斯厚着脸皮凑过来,伸手就要去抓春卷,却被樱木重重拍开,“这春卷姚优先!”
“就是就是!”莫布利也跟着起哄”
樱木假装气急败坏的说:我叫你们带一点中国美食回来没事吃吃,结果你们几个,一人带了一大箱子辣条!我真特么服了你们了!老中锋奥拉朱旺弱弱的举起手:我还带了一大箱子老干妈。樱木花道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们啊……”樱木无奈地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真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
他转身将温在灶上的糖醋排骨端出来,浓稠的酱汁裹着油亮的排骨,撒上的白芝麻还在滋滋作响。紧接着,麻婆豆腐也上桌了,红亮的辣油覆盖着软嫩的豆腐,花椒的麻香混着豆瓣酱的醇厚,让人食欲大开。最后,他郑重地把鲷鱼春卷放在姚明面前:“尝尝这个,看看合不合你小子的口味。”
姚明看着盘中金黄酥脆的春卷,喉咙发紧。记忆中,小时候和樱木在江边烤鱼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时的樱木总说,等以后有钱了,要让他吃遍天下美食。他颤抖着拿起春卷,咬下一口——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鲜嫩的鲷鱼混着蔬菜的清香瞬间在口腔散开,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调味,正是童年烤鱼时撒的五香粉味道。
“怎么样?”樱木紧张地盯着姚明。
姚明抬头,眼眶泛红:“樱木哥,就是这个味……和小时候一样。”
流川枫是最先动筷的。他夹起一片鲷鱼刺身,蘸了点酱油和芥末,动作优雅地送入口中。微微皱眉后,他又迅速夹起第二片,眼神里难得露出一丝满足,低声道:“好吃。”
弗朗西斯则完全没了形象,直接用手抓起排骨啃了起来,酱汁溅在胡子上也不在意,含糊不清地大喊:“太好吃了!樱木,你简直是个天才!这排骨,比我妈做的还香!”说着,他又迫不及待地伸向麻婆豆腐,结果被辣得直吐舌头,却还不忘往嘴里塞米饭:“辣!过瘾!再来一勺!”
莫布利小心翼翼地尝了口麻婆豆腐,辣得额头冒汗,眼睛却亮得惊人:“这是什么神仙味道!辣得我头皮发麻,但根本停不下来!”他转头看向奥拉朱旺,“大梦,你快试试!”
奥拉朱旺则吃得慢条斯理,每一口都细细品味。他勺起一块豆腐,吹了吹热气:“和我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这花椒的麻,辣椒的香,还有豆腐的嫩滑……”老中锋罕见地露出笑容,“樱木,你该去开个中餐厅。”
而姚明,始终专注地吃着鲷鱼春卷。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像是在品尝珍贵的回忆。偶尔抬头,看着闹哄哄抢菜的队友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餐桌上,米饭的热气氤氲,菜肴的香气四溢。弗朗西斯和莫布利为了最后一块红烧肉争得面红耳赤;流川枫默默添了三次米饭,却始终专注在盘中的刺身和春卷;奥拉朱旺则时不时给姚明夹菜,眼神中满是长辈的关怀。
樱木靠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比自己得了总冠军还满足。这间小小的公寓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饭菜的香气。一顿饭的时光,让异国他乡的队友们,找到了家的温暖。而姚明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独自闯荡的异乡人,因为有这群可爱的队友,成为了他在休斯顿最坚实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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