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选秀夜,麦迪逊广场花园被沸腾的声浪掀翻穹顶。巨型屏幕投射出各队总经理紧绷的面容,霓虹射灯在观众席织成光网,爆米花与啤酒的气味混着紧张的呼吸在空气中发酵。樱木花道扯了扯定制西装的领口,2米15的身躯将真皮座椅压得吱呀作响,掌心的汗水却把邀请函洇出褶皱——这是他第一次以球队领袖身份参与如此关键的时刻。
身旁的姚明如同一座沉默的白玉塔,2米26的身高让黑色西装下摆悬在脚踝上方。他反复调整着歪斜的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发颤。流川枫突然从后排递来一瓶冰水,黑色卫衣帽子下的眼神难得温和:“你在CBA绝杀八一队的录像,我看了十七遍。”这句破天荒的长话让姚明愣神,还未回应,弗朗西斯已经撞开人群挤过来,金链子晃得人眼花:“放轻松!等会我带你去吃纽约最辣的热狗,保证比樱木的脾麻婆豆腐还冲!”
当大卫·斯特恩手持信封走上台时,场馆骤然陷入死寂。樱木感觉心脏卡在喉咙口,余光瞥见姚明喉结剧烈滚动。“休斯顿火箭队选择——”斯特恩故意停顿,聚光灯扫过观众席此起彼伏的标语牌,“来自中国的姚明!”
炸裂的欢呼声瞬间掀翻屋顶。樱木像被弹簧弹起般撞翻座椅,125公斤的身躯如推土机般撞开阻拦的人群。他一把抱住姚明,手臂勒得对方骨骼咯咯作响:“小巨人!我们做到了!”姚明的眼眶瞬间泛红,在漫天飞舞的彩带中,他听见模糊的中文呐喊,看见看台上挥舞的五星红旗,还有球迷自制的“欢迎来到NBA,姚”的横幅在浪涛般的人潮中起伏。
奥拉朱旺快步上前,将一枚刻着“永不言弃”的护腕套在姚明手上。老中锋镜片后的目光亮得惊人:“该你书写新的传奇了。”莫布利则对着直播镜头比出火箭发射的手势,故意用中文大喊:“姚!总冠军!”发音之蹩脚引得全场哄笑。
回到休斯顿,机场被球迷挤得水泄不通。樱木扛着两米高的“欢迎姚明”横幅,像挥舞战旗般劈开人群。当姚明拖着行李出现时,他突然用上海话大吼:“小赤佬!欢迎回家!”声音穿透嘈杂的欢呼,惊得头顶的吊灯都微微晃动。弗朗西斯一把抢过姚明的行李抛向空中,莫布利趁机将火箭队球衣套在他头上:“从今天起,航天城的天空属于你!”
深夜的丰田中心重归寂静,唯有零星的地灯照亮球场。姚明独自站在新铺设的蓝色地板上,指尖抚过中央队徽的火箭图案。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樱木晃着两罐啤酒走来,易拉罐碰撞声在空旷的场馆回荡:“怎么样?和弄堂里的水泥地比,这地板踩着够软吧?”
姚明转身,看见月光勾勒出樱木嘴角标志性的虎牙。十年前那个在上海教他投篮的少年,此刻站在同样的月光下,只是肩膀更宽厚,眼神更坚毅。“樱木哥,”姚明举起啤酒罐,“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樱木重重撞了撞他肩膀,“从明天开始,你得给我把奥尼尔的脚步录像看烂十遍!”他仰头灌下啤酒,喉结滚动间,眼角却泛起微光。远处,航天城的灯火在夜空中闪烁,如同无数等待被点燃的火箭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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