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从来没怪过朕太忙。"皇上声音发颤,伸手想要触碰虚影,却见雾气中又浮现出幼年的自己,蹲在冷宫墙角啃冷馒头,一个小宫女偷偷塞给他块糖:"吃吧,这是我偷藏的蜜饯。"胖捕快突然指着皇上腰间的玉佩惊呼:"那宫女不会是...王婶?!"张康这才想起,胖捕快当年偷的红烧肉,正是来自宫里遣散的厨娘王婶。
鼎中汤汁突然化作七彩蝴蝶,绕着皇上飞舞,每只蝴蝶翅膀上都映着他遗忘的温暖画面:登基大典上,老太监偷偷在他鞋底垫了软垫;御花园的老槐树,是他与皇后初见时一起种的;甚至还有今早,小太监怕他着凉,在披风里塞了暖炉。"原来朕身边...从来都不缺真心。"皇上抹了把眼角,突然看向王肃,"你呢?可尝出真心的味道?"
王肃扑通跪下,围裙口袋里掉出半块烤焦的饼——正是他仿照胖捕快的配方做的。饼里掺着他偷偷藏的权谋书,此刻却在汤汁中化作齑粉:"回皇上,臣...臣尝出了悔恨的味道。就像当年臣打翻父亲的鸡汤,汤里飘着的葱花,其实是父亲特意为臣撒的。"皇上凝视着他额间的刀疤,突然想起这人曾是自己的伴读,儿时还一起偷过御膳房的糖糕。
"既然如此,"皇上挥袖指向御膳房,"你就留在这里,与胖捕快一同掌管御膳房。记住——"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鼎中渐渐平息的汤汁,"用真心做菜,比用任何山珍海味都强。"胖捕快突然跳起来:"那臣要在菜谱第一页写'葱爆羊腿是名菜'!"张康无奈摇头,却见皇上笑着点头:"准了,但不准加蟑螂须。"
三日后,御膳房飘出奇异的香气。胖捕快顶着新烫的卷发(其实是被油锅炸焦的),端着一盘"葱花蜂蜜烤乳鸽"往御书房跑,却在转角撞上抱着账本的张康。乳鸽翅膀上的葱花不慎掉落,粘在王爷的朝服上,活像绣了朵歪歪扭扭的菊花。"王爷您看!"胖捕快献宝似的指着盘子,"我在乳鸽肚子里塞了《食经》残页,现在它们都会念'锄禾日当午'了!"
张康扶额叹息,却听见身后传来轻笑——圣女正与瘦捕快并肩走过,前者手里捧着新摘的桂花,后者腰间挂着从御膳房顺来的花椒袋。远处,王肃正追着偷嘴的小太监跑,围裙上还沾着没洗净的蜂蜜:"放下那块'陈年桂花剧毒糕'!那是给老鼠准备的!"小太监边跑边喊:"可它闻起来比御厨做的还香!"
皇宫外,晨雾渐散,阳光透过琉璃瓦洒在御膳房的烟囱上,飘出的炊烟里混着葱花、蜂蜜与人间烟火气。张康摸了摸领口的银锁,锁芯里的糖块不知何时已化作粉末,混着鼎中汤汁的余韵,在舌尖漾出微甜的暖意。或许皇上说得对,真心本就藏在最寻常的葱花里,只要用心烹煮,再普通的食材也能熬出千般滋味。
而此刻,胖捕快正趴在御膳房的窗台上,对着路过的小宫女大喊:"喂!要不要尝尝我的'葱花蜂蜜老鼠饼'?吃了能看见前世姻缘哦!"宫女尖叫着跑开,他却突然看见远处宫墙上的影子——那是自己小时候偷跑进宫的模样,手里攥着的,正是王婶给的半块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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