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报——!”
胖捕快赵铁柱顶着一头炸毛般的卷发,端着盘子撞开御书房的门,葱花从乳鸽翅膀上簌簌掉落,在张康的朝服上拼出个歪歪扭扭的“惨”字。
“王爷您快看!”赵铁柱献宝似的把盘子往龙书案上一墩,油汁儿顺着雕花桌沿往下淌,“我给乳鸽做了个‘知识胎教’,现在它们肚子里的《食经》残页都会念诗了!”
张康扶额看着盘子里歪头瞪眼的烤乳鸽,鸽喙里还卡着半片卷成喇叭状的残页,隐约能看见“锄禾日当午”的墨字。瘦捕快李清风跟在后面,用剑柄敲了敲赵铁柱的胖脑袋:“再这么折腾,明日御膳房就要改名叫‘活字印刷坊’了。”
话音未落,乳鸽突然“扑棱”动了两下,残页从鸽嘴里滑出来,在案上展开成半幅地图。张康瞳孔骤缩——那是雷渊阁密室的方位图,三个月前他正是在那里发现《食经》残卷,却不想残页竟被赵铁柱当成了“鸽子饲料”。
“这……这怎么回事?”赵铁柱戳了戳乳鸽的翅膀,“我就说昨晚背《三字经》时,听见厨房里有‘咕咕’的跟读声!”
窗外突然传来“扑簌簌”的响动,一只灰扑扑的鸽子撞在窗纸上,嘴里还叼着半块烤焦的葱花饼。张康认出这是雷渊阁的信鸽,伸手扯下饼上的纸条,只见歪歪扭扭的字迹里混着油星:“阁下御膳房的‘文化鸽子’已送达,雷渊阁第三考——请用《食经》残页复原‘记忆烧饼’配方。”
“记忆烧饼?”圣女苏清禾端着桂花茶进来,发间玉簪折射的光映在纸条上,“传闻此饼能让人看见遗忘的记忆,难道和皇上那日在鼎中所见有关?”
赵铁柱突然一拍肚皮,震得盘子里的乳鸽蹦了三蹦:“我知道了!那天鼎里有皇后的血珍珠,现在咱们需要用……用真心当馅料!”他越说越兴奋,胖手在空气中乱抓,“比如把王肃的悔恨掺进面粉,再加点小太监藏暖炉的情谊,说不定还得切点李捕快偷藏的花椒粒——”
“打住!”李清风剑柄重重磕在赵铁柱后腰上,“先不说你的黑暗料理会不会毒晕皇上,单是这‘真心’该怎么量化?难道要拿秤去称御厨们的良心?”
正争论间,御膳房方向突然传来巨响,伴随王肃的惨叫:“谁把蟑螂须饼塞进蒸炉了?这是给老鼠准备的‘信息素陷阱’!”众人跑到后厨时,正看见浓烟中窜出上百只老鼠,每只老鼠的尾巴上都绑着纸条,赵铁柱眼尖地认出那是自己写的菜谱草稿。
“灭鼠神厨”赵铁柱当场石化,看着老鼠们排着队往御书房跑,突然指着最肥的那只喊:“那是三天前偷我桂花糕的家伙!它尾巴上绑的是《食经》残页啊!”
御书房里,皇上正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叹气,突然看见门缝里钻进一排老鼠,每只老鼠都用前爪推着个小托盘,托盘上摆着葱花饼、蜂蜜罐,还有半块啃剩的燕窝粥。
“这是……”皇上瞪大眼,看着最前面的灰毛老鼠(正是三个月前被李清风击落的那只),用尾巴卷起毛笔在宣纸上歪歪扭扭地画了个灶台,旁边还有三个歪倒的人形图案——明显是赵铁柱、王肃和张康。
“皇上,老鼠们在传情报!”赵铁柱紧跟着冲进来,胖脸贴在地上研究鼠爪印,“您看这堆爪印,像不像‘御膳房有宝藏’?还有这滩蜂蜜,分明是‘速来吃饼’的意思!”
李清风扶着剑柄冷笑:“依我看,它们是在嘲笑御膳房的防御漏洞。”他话音未落,灰毛老鼠突然跳上龙书案,用爪子拍了拍皇上的手背,然后指向窗外——御膳房的烟囱正冒出袅袅青烟,烟里隐约飘着葱花和焦糊味。
“走!去看看这群老鼠在搞什么鬼。”皇上难得来了兴致,带着众人悄悄摸到御膳房后窗。只见月光下,上百只老鼠正围着一口大锅忙碌:有的用尾巴搅拌面糊,有的往锅里扔蟑螂须,最肥的那只甚至抱着赵铁柱的菜谱,用爪子指着“葱花蜂蜜烤乳鸽”的插图。
“它们在学赵铁柱做菜?”苏清禾掩唇轻笑,却见王肃突然从阴影里窜出来,手里举着个捕鼠笼:“都别动!这锅‘老鼠版蟑螂须饼’里掺了我特制的失忆粉,吃了就会忘记偷过的御膳房秘宝!”
“慢着!”张康及时按住他的手,目光落在锅边散落的《食经》残页上,残页上的油渍竟组成了类似星图的图案,“雷渊阁的考验或许就藏在老鼠的‘烹饪’里。你们看,这些残页的摆放位置,和今晚的星象一模一样。”
皇上突然指着锅中冒泡的面糊:“朕小时候见过奶娘做‘忆苦饼’,面糊起泡的样子和这个很像。奶娘说,每一个气泡里都藏着一个人的心事。”
赵铁柱眼睛一亮,突然伸手蘸了点面糊放进嘴里,瞬间瞪大双眼:“我看见啦!这面糊里有灰毛老鼠的记忆——它以前住在冷宫墙角,总被其他老鼠欺负,是王婶(胖捕快的邻居厨娘)偷偷喂过它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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