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三更梆子刚敲过,郢都西市的榨油坊就透出火光。张康蹲在碾盘上,拿筷子搅着陶瓮里的辣椒水——晒干的野山椒磨成粉,泡在滚烫的橘子籽油里,咕嘟咕嘟冒着黑烟。阿武捧着竹筛子站在旁边,筛子里全是被泡得发胀的橘子核,核皮上的纹路都被辣椒水浸成了紫黑色。
“王爷,这玩意儿晾一晚上能烤干吗?”阿武捏起颗橘子核,指尖刚碰到就被辣得直跳脚,“嘶——比御厨腌的泡椒还厉害!”
张康用竹片挑起一缕辣椒油,油丝在灯笼光下泛着红光:“急什么?等会儿让神凤把核子驮到乱葬岗的老槐树上,咱们埋锅造饭的时候,赵军保准以为是鸟屎掉锅里了!”他突然把竹片往瓮里一插,溅起的油星子烫得阿武直躲,“对了,右贤王的‘毒奶酒’什么来头?”
话音未落,房梁上扑棱棱掉下个毛团。神凤爪子上绑着块浸透奶酒的羊皮,酒液滴在辣椒水里,“滋啦”一声冒起白烟。张康捡起羊皮闻了闻,突然捏着鼻子后退三步:“好家伙!这奶酒掺了草原狼毒花吧?闻着比烂橘子堆还上头!”
阿武抢过羊皮凑到灯底下,只见羊皮边缘用刀刻着歪扭的字迹:“张康小儿!某家奶酒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喝一口断肠,抹一刀烂喉!明日亥时,乱葬岗西坡第三棵歪脖子树,咱们‘毒计对毒计’!”
张康把羊皮往火里一扔,火苗“轰”地蹿起老高:“右贤王这老小子,还真把奶酒当暗器使?阿武,去把御膳房的橘子蜜搬来,再找十斤蜂蜡——本王要做‘糖衣毒核’!”
子时刚过,乱葬岗的鬼火就比平时多了一倍。王龁蹲在坟包后面,手里的青铜匕首正刮着棺材板上的青苔。旁边的小校捧着个漆盒,里面码着十二枚橘子木飞镖,镖尖上淬着蓝汪汪的药汁。
“主帅,这‘见血封喉橘’真能顶住张康的烂橘子?”小校盯着飞镖上的毒汁,手心里全是汗,“上次右贤王吃了他的橘子,到现在还在帐篷里拉……”
王龁“啪”地合上漆盒,震得坟头上的纸幡哗哗响:“慌什么?某家早让人在乱葬岗埋了三十口空棺材,每口棺材底下都通着地道——等张康踩中机关,就把他倒进‘毒橘汁池’里!”他突然指着远处的老槐树,只见树杈上影影绰绰蹲着个毛团,“看见了吗?那肯定是张康的神凤,等会儿放箭射下来,拔了毛烤着吃!”
话音未落,树上的毛团突然抖了抖。神凤爪子上的布袋“啪嗒”掉在坟包上,里面滚出颗黑黢黢的橘子核。王龁刚想下令捡起来,核子突然在月光下泛出红光——张康早把辣椒水熬成了膏,涂在橘子核上烤成了“爆辣火石”。
“不好!是暗器!”小校话音刚落,橘子核突然“嘭”地炸开,辣雾混着火星子喷了赵军一脸。埋伏在坟后的士兵们顿时涕泪横流,手里的弓箭都掉在地上。王龁捂着眼睛后退,却踩中了自己埋的机关——脚下的棺材板“咔嚓”裂开,他整个人掉进了地道里。
地道尽头是个土坑,坑里泡着半人深的橘子汁。王龁刚想爬起来,就听见坑边传来张康的笑声:“王龁老小子,尝尝本王的‘醒酒汤’!这橘子汁泡了三天三夜,比你家醋缸还酸!”
突然,坑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右贤王带着匈奴骑士冲过乱葬岗,手里的套马杆上挂着个葫芦,葫芦口塞着浸了毒奶酒的棉球。张康站在老槐树上拍手大笑:“来得好!阿武,把‘糖衣毒核’扔过去!”
士兵们点燃蜂蜡包裹的橘子核,火球拖着烟尾巴砸向匈奴骑士。蜂蜡遇热融化,露出里面的辣椒核,炸开的辣雾比毒奶酒的气味还冲。右贤王的坐骑被辣得人立起来,前蹄正好踢翻了他手里的毒奶酒葫芦。奶酒洒在干草地上,被橘子核的火星一燎,“轰”地燃起大火。
“救火啊!毒酒烧起来了!”匈奴骑士们乱作一团,有的往火里泼水,却把毒奶酒的蒸汽泼得更旺。张康趁机让神凤叼着蜂蜡球俯冲,蜂蜡落在火里变成黏糊糊的糖浆,粘得骑士们人仰马翻。
王龁从橘子汁坑里爬出来,刚想指挥赵军反扑,就看见右贤王的坐骑冲进了自己埋的“毒橘汁池”。池水被马蹄搅得飞溅,溅到赵军士兵的伤口上,顿时疼得他们满地打滚。张康站在树上哈哈大笑,突然听见阿武在下面大喊:“王爷!神凤叼错东西了!”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神凤爪子上叼着个冒热气的陶罐——那是张康准备的“橘子蜜毒奶酒葫芦”,却被神凤误叼了御膳房刚熬好的热橘子酱。橘子酱从半空泼下来,正好浇在右贤王的头盔上。右贤王抹了把脸,突然惨叫一声:“蜂、蜂子!”
原来热橘子酱引来了乱葬岗的野蜂。成千上万的蜜蜂围着匈奴骑士嗡嗡叫,叮得他们抱头鼠窜。左贤王趁机带着另一拨匈奴人冲过来,手里挥舞着张康赔的橘子糖:“右贤王!某家来抢你的毒奶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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