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你不配站在这里!”
“这是她的位置!”
她的位置?谁?!
林晚顺着少年顾衍那几乎要喷火的金色眼瞳,愕然低头——自己破碎婚纱下裸露的心口位置,那行“顾衍晚晚 新历15年”的金色刺绣,在惨白的光线下,正散发着微弱却刺眼的光芒!
少年顾衍死死盯着那处,仿佛被那光芒灼伤,眼神更加暴戾:“偷窃者!滚出她的领域!”
他手中的礁石刀带着风声,狠狠朝林晚的心口刺来!动作快、狠、准,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不顾一切!
“操!”林晚火气“噌”地就上来了!管你是少年顾衍还是老年顾衍,想捅老娘?做梦!
她身体反应快过思考,沾满黑色海水的机械腿在湿滑的礁石上猛地一蹬,整个人如同炮弹般侧身撞进少年怀里!同时,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他握着凶器的手腕,用力一扭!
“呃!”少年吃痛闷哼,手中的礁石刀脱手飞出,“噗通”一声掉进墨色的海水里。
林晚顺势用膝盖狠狠顶在他腿弯!
“砰!”
十七岁的顾衍毫无防备,被这成年人的力量和格斗技巧直接放倒,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礁石上,溅起一片黑色的水花。
林晚一脚踏上他的胸膛,居高临下,湿透的染血头纱垂落下来,拂过少年因愤怒和屈辱而涨红的脸颊。她弯腰,一把扯下那头纱,动作麻利地缠绕在少年被扭住的手腕上,狠狠勒紧!动作粗暴得像在捆牲口。
“小崽子,脾气挺爆啊?”林晚冷笑,脚尖还恶意地在他胸口碾了碾,感受着少年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占海为王是吧?还刻字?挺会玩啊!”
她猛地抬头,目光扫向少年刚才刻划的地方。
惨白的光线下,坚硬的黑色礁石表面,被尖锐石块深深凿刻出一行龙飞凤舞、力透石背的大字,每一个笔画都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力道,边缘甚至浸染着暗红的、如同干涸血迹的颜色:
【顾衍领土·晚晚永居权】
永居权?!
林晚脑子里“嗡”的一声!新历15年的刺绣,十七岁的刻字……顾衍这疯子,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
荒谬的怒火和被戏耍的屈辱感瞬间冲垮了理智!她揪着少年顾衍的衣领,把他上半身粗暴地拽离礁石,指着那行字,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管理费!海域管理费!懂不懂规矩?!”她几乎把脸怼到少年眼前,咬牙切齿,“刻个破字就想收租?谁他妈给你的胆子?!说!这‘永居权’几个意思?!”
少年顾衍被她勒得呼吸困难,脸色发白,金色的眼瞳里燃烧着不屈的怒火和一种深沉的、林晚看不懂的悲哀。他死死咬着下唇,渗出血丝,却倔强地不肯吐露一个字。
“哑巴了?!”林晚手上力道更重,头纱深深陷入少年手腕的皮肉里。
少年猛地挣扎起来,动作间,他湿透的黑色制服领口被扯开,露出了线条清晰的锁骨和一小片苍白的皮肤。
林晚的目光骤然凝固!
在他后颈靠近发际线的位置,皮肤下,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清晰的烙印,正散发着幽蓝色的微光!那烙印的形状极其复杂,像是一串扭曲的代码,又像是一个冰冷的编号印记:
【容器编号 001】
容器?!编号001?!
林晚如遭雷击!这个烙印……和顾衍成年后身上那些实验痕迹……一模一样!十七岁……他就已经是“容器”了?!
少年顾衍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猛地偏过头,试图用湿漉漉的黑发遮住那个烙印,金色的眼瞳里第一次闪过强烈的、近乎狼狈的羞耻和痛苦。他不再挣扎,只是用那双年轻却已盛满阴郁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晚心口那行刺绣,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绝望:
“用命换的……”
“够不够……当她的租金?!”
用命换的……永居权?!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勒着头纱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力道。她看着少年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执念,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新历15年那场大火……和他有关?还是……他付出了什么?
轰——!!!
没等她想明白,脚下的黑色礁石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整片墨色的记忆之海如同被投入烧红的烙铁,瞬间沸腾、咆哮!
“啊!”林晚脚下不稳,踉跄着松开少年,差点被甩进海里。
惨白的光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赤红色的火焰!从四面八方凭空燃起,如同地狱的业火,疯狂地舔舐着黑色的海水、吞噬着漂浮的残骸!冰冷的海水瞬间变得滚烫灼人!火焰中,扭曲的幻影在尖叫——是燃烧的实验室,是碎裂的玻璃舱,是父亲林博文那张在火焰中狂笑又惊恐的脸!
“不——!!!”少年顾衍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他倒在剧烈摇晃的礁石上,看着那席卷而来的火浪,金色的眼瞳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某种毁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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