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这一走,转眼过去两天。
在这两天时间里,无人再来打扰江真,就连之前来送饭的黑五和黑六也不再来了,不知去了哪里,惹的江真不得不自己经常跑去伙房排队打饭。
至于为何要排队,便是正如庆安前两日所说,寺中的人越来越多了,许许多多的陌生面孔皆住了进来,客房已经爆满,而那些原本能住十名义客的大通铺,现在却要挤下二十多个人,余下的空屋子尽可能的被打扫干净,皆要留给其他前来参加庆典的宾客。
从这些宾客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大抵都是富商大贾。
他们花了重金,拖家带口的来到寺中,住进了充斥着跳蚤和臭虫的大通铺,吃着难以下咽的干涩斋饭,受尽这诸般苦头,就是为了能在庆典之上,更进一步的沐浴到舍利之光,期望借此来让自己的生意更加兴隆、财源滚滚广进。
只不过在江真的眼中,这帮人的时间,可能不多了,而自己的时间也是颇为紧迫,庆典来临之日,能强上一分,就多了一丝保命的机会。
可要想保命,那就先得有一件趁手的兵器。
之前从宁府顺来的那把实在太过寒酸,即便是修修补补江真也看不上眼,所以他这两天,基本上没怎么闲着,往镇上的铁匠铺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要说这里的铁匠铺,那可和寻常的铁匠铺不一样,寻常的铁匠铺只卖一些普通的农具和菜刀。
然而建元镇铁匠铺的刘铁匠,当年那可是进过军器监的人物,专门为军队打造兵器的好手,后来不打仗了,便在这建元镇上落了根儿,每日还能参禅拜佛,修身养性,缺粮少银了,打两样兵器,转手一卖,年年富足。
听了刘铁匠的故事,江真羡慕不已,想也没想,豪掷几十两,立刻就买下了那里的一把宝刀。
此刀,与当初在匪村地窖之中他找到的那把长刀模样大差不差。
刀身渗碳具有墨色暗纹,长约三尺,加上刀把三尺半,纤长挺直,寒光凛凛,吹毛断发。
唯一可惜的是,这把刀在打造的过程中没有掺入特殊矿石,整把刀全凭刘铁匠他那精湛的手艺,也是他最为得意之作,若是再加入一点塘城特产的青雾矿或是别的什么特殊矿石,恐怕锋利程度和韧性会再上一层。
不过江真认为这已经足够了,他也没有闲工夫再请人打造一把更好的,用着顺手就行。
至于剩余的银两他又买了一把暗器——袖中箭。
平时藏于袖中不显山不露水,危机之时扣下机关,抬手就是两连发,饶你是武功盖世,脑袋上开了一个血窟窿,该死还是得死。
这东西明显属于“禁兵”的范畴,在璃国律法中有着明确的限制,违者免不了蹲上几年大苦窑。
可有钱毕竟能使鬼推磨,再加上江真随手甩出的那本滋露宗春图,刘铁匠“财色双收”之下,最后还是松了口。
主要是这东西的雇主付完定金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放在他这铁匠铺已经大半年了,总让他觉得是块烫手的山芋,扔了还觉得怪可惜的,纯属浪费手艺,索性不卖白不卖。
手上有了两件兵器,一明一暗,江真面上高兴,可是回到寺中,思来想去,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隔天三顾铁匠铺,他又看上了一套软甲。
奈何这东西的价钱实在太贵,光是上半身他就买不起。
那买不起怎么办?
偷呗。
于是趁着这天夜色,江真脸上蒙着块布,换了一套深色的衣服,偷偷溜下了山,紧赶慢赶赶到了镇上。
此时城门紧闭,高耸的城墙宛如一道山峦,然而于他而言,却不过是一道摆设。
他仅用三两步,便顺着城墙的凹凸处攀爬而上,期间站岗的哨子竟毫无察觉。
幸而如此,否则下场必然是死路一条。
随后,江真巧妙地避开众多巡夜的官兵和衙役,悄然潜入铁匠铺的后院。
此时三更梆子刚刚敲过,时间紧迫,他不敢耽搁,毫不犹豫地翻上屋顶,直奔前院的铺子。
“吱呀——!”
推开前铺的木门,由于年久失修,发出了几道轻微的吱呀声。
或许是刘铁匠习惯了平静的生活,晚上竟连门闩都未曾落下,这倒是省却了江真的不少麻烦,不过就算是刘铁匠长了三个脑袋恐怕也猜不出来,自己打出来的普通凡物能被一位玄者盯上。
恰好月光透过窗棂,倾斜地洒入屋内,映照在墙角木架上那件闪烁着幽光的软甲上。
鳞片般的甲片在暗影中时隐时现,犹如一双双锐利的眼睛。
江真紧盯着那套软甲,咽了咽口水,之后迅速扯下墙上的麻绳,将软甲随意捆成一团,甩到背上,然后趁着夜色疾驰而去……
偷的过程可谓是风调雨顺,回去的路上更是畅通无阻。
待他重新翻墙回到寺中时,夜色依旧深沉。
好奇心驱使之下,江真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破屋,而是找了一处偏僻之地,将麻绳解开,把软甲摊在眼前,开始细细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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