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痒说完这些,其余人皆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把水搅浑,或许不是最好的法子。
可阻碍他们逃跑的,远远不止那些玄璃卫,还有那两名炼丹期的王硕庸和刘晚成。
在秦痒的设想之中,还要把那位炼魂期大能算上,虽然不知道还在不在,但也被他考虑在了里面。
他所能想到的也只有尽可能制造混乱,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给众人成功脱逃增加几率,所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眼下时间紧迫,众人一拍即合,随后便相继走了出去,各自回到各自的营帐,去散播张奎通敌的假消息去了。
江真也同样迈开步子,略微有些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他不舍的只是这里的环境,简直要比他那个只有三丈见方,却住了二十多个人的营帐要好的太多了。
因为当初落在字面上的他,只有炼精期三层境界,由此只能和一群低阶游玄同住在一起。
只有超过炼精期四层及以上才有稍微好一些的条件,即便是想和别人住在一起也不行,玄璃卫对于他们这些人,管的非常严。
刚一回到帐前,他打眼就看见许多人都恭恭敬敬的站在帐外,呈一字排开。
此时五名带刀的玄璃卫,正站在他们身前。
为首之人是个小旗,是早些时候分发奖赏那个。
他手里还捧着个册子,拿着一根笔,挨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平。”
问完,他就对着册子翻找起来,找到那人名字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勾。
“嗯?”
“干什么去了?”
江真刚一走过来,小旗冷厉的声音突然如冰锥般刺来。
“回大人,去上茅厕了。”江真垂首抱拳,不敢怠慢。
“说吧,叫什么名字?”
“廖存。”
找到江真的假名字后,他同样打了一个勾,随后抬起头,阴沉着脸呵斥道:“大晚上别他妈乱走!下回有屎也得给爷爷放自己裤兜子里!天黑,小心把你当逃兵抓走!”
“哈哈哈——!”
小旗身后几名玄璃卫发出一阵哄笑,皆用戏谑的目光打量着江真。
“是…”
江真低垂的眼睑下闪过一丝寒芒,抱拳应是时指尖微微发颤。
待小旗领着玄璃卫走远,人群顿时相继钻进了帐子里面。
现在这个季节白天冒汗,晚上裹棉被,昼夜温差很大,更何况有些人白天还受了伤,营帐唯一的一个火盆成了他们为数不多的温暖。
江真踏入营帐时,刺鼻的汗酸味混着草药气息扑面而来。
二十多具身躯或坐或卧,各自挤在简陋的铺位上百无聊赖的聊着闲。
火盆里的木炭将熄未熄,暗红火星映得众人面容如鬼。
“廖兄弟,过来烤烤火。”
罗平往旁边挪了挪,腾出半臂宽的空隙。
他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灰,掌心紧攥着个陶罐,里面浑浊的液体正冒着诡异的气泡,不知道是药材还是吃食。
江真刚挨着他坐下,就听见对方用气音说:“刚才你不在,有几个不怕死的,竟然逃跑了!”
“结果被玄璃卫抓了正着,被人架着从咱们帐前走了过去,你是没看见那副惨状,唉……”
“哦?”
“竟有此事?”
江真心中微微一惊,同时已经在心中开始思量,自己到底要不要和秦痒他们谋划逃跑的事情了。
“千真万确!”
“据说境界还不低呢,好像是炼精期五、六层的样子。”
炼精期五、六层在这群游玄之中已算佼佼了,连这样的人都逃不出去,他们这些三层以下的更是别想,只能宛如牛羊一般被圈在此处,待遇与普通士卒相差无几。
江真烤了一会儿火,最终决定顺其自然。
秦痒那边是个机会,自己又用不着犯险,倒不如静观其变。
如若不用充当死士,他倒是很想一直跟在璃国军队左右,别人打到哪,他就一路带着奇刃吸到哪,岂不快哉?
这般想着,他离开罗平身侧,找到角落里自己的铺位,接着从画卷里掏出苦罗根以及其他几味草药,放在陶罐里一阵揉搓。
或许是因为白天看见的鲜血和尸体太多了,现在他走火入魔的病症又有点发作了,总觉得浑身法力有些紊乱,一会儿运转的极快,一会儿又突然降了下来,就连情绪也被其所左右,烦躁不堪。
将几味草药揉搓成漆黑的药泥后,他一口吞下了肚子,开始运转浮屠破妄心诀,来压制走火入魔的症状。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铜锣声突然从帐外响起。
“都起来!”
喊叫声撕裂夜空,玄璃卫一边敲着铜锣一边踹开营帐的巨响,震得江真耳膜生疼。
“全都滚去营地中央校场查验兵器!”
敲着铜锣的力士匆匆撂下句话,便转身走了出去,接着继续撩开下一个……
众人相互簇拥着走出营帐,手中拿着各自的兵器,一百五十多号人慢慢汇聚到了营地中央的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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