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
因此前和对方那名指挥使斗了一场,钱毅受了不大不小的伤势,所以这几天一直在暗中疗伤休养,而门中大大小小的布防则全权交给了赵百川和其余两位长老打理,对于细作一事还尚未知晓。
“不错,准确的说,应该算是朋友,经弟子核明,那人本是一位游玄,炼精期六层境界,原先在那王硕庸手底下办事,辛劳多年家人却惨遭其毒手,自身还被充了军。”
“所以其一怒之下昨晚就冒着生命风险前来通风报信,还留下口风,他可以待敌军进攻之时,在他们大营之中制造一些小麻烦,到时候……呵呵,那王硕庸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钱毅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按百川你说的办吧,我等一把老骨头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和剑惊门共存亡而已。”
“不过朝廷那边…真的不能再多派些人手过来增援吗?普通士兵也行啊!我等区区不过三百多号人,就算今日侥幸赢了那王硕庸,那么明日呢?后日呢?这……”
赵百川听罢,慢慢转过身子,望着下方已经抵达山脚的大军,喃喃道:“弟子也何尝不想……旁人都知道璃国大军兵分五路侵犯我齐云国土,可谁又知道对方暗地里兵分了几路,十五路?哪怕二十五路!都算弟子说保守了!”
“总而言之,朝廷给的任务是坚守六十日,目前已经过去一大半,眼下只能说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钱毅听罢,苦笑一声:“呵呵,好吧,既然是这样,那老夫也就不便多说什么废话了。”
话音未落,四人耳旁竟同时传出一道空灵清冷的嗓音。
“剑惊门的人听着,十息之内全部下山投降,否则杀无赦!”
“炼魂期?!”
赵百川和其余三位长老听闻此声后,脸色顿时难看无比。
这道声音不仅仅传入到了四人的耳朵之中,几乎在同一时间,整座藏剑峰的人全都听到了这道声音。
紧接着,一股来自灵魂般的威压自上而下如实质般压下,震得藏剑峰上的无数青石簌簌坠落,不少弟子膝盖一软,当场抱头跪坐在地。
钱毅以及其余两位长老“噔噔噔”倒退三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此等魂威,至少是炼魂期三层境界!对方这难道不是坏了规矩吗?!”
赵百川长剑已然出鞘,狠狠插在地面之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缓了半晌,才抬起头道:“不…不算…只要不出手,就……”
他话还没说完,天空突然出现一道身影,随后一道愤怒的声音突然在天空如闷雷一般炸响。
“臭婆娘!别给脸不要脸!”
话音刚落,一道更加犀利的魂威自其身上散发而出,瞬间朝着山脚下的璃国军队笼罩而去!
“不好——!”
王硕庸和刘晚成同时惊叫一声,声线似乎都变了,当即毫不迟疑,各自用出自身最强法器。
只见刘晚成手中一翻,一枚青色小鼎顿时出现,右手一抛,小鼎瞬间化作漫天符文组成青色屏障,而刘晚成抛出的一面小旗腾起数道霞光,与金色屏障层层叠加,将整只军队牢牢护住。
然而那道魂威却如同惊涛骇浪,与屏障相撞的刹那间,表面竟直接泛起蛛网般的裂痕,符文与霞光在冲击中片片湮灭。
整支璃国大军随之阵列大乱。
普通士兵七窍流血瘫倒在地,就连炼精期玄者也面色惨白,握着兵器的手不住颤抖。
江真只觉头顶突然压下一座大山一般,脑海之中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脸色苍白无比,口鼻和耳朵之中同时溢出一丝鲜红的血液,身体随之不受控制一般的软倒在了地上。
“这…这就是炼魂期的魂威?!咳咳咳……老子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身旁的吴狠儿同样四肢无力的趴着,与江真不同的是,他是七窍流血,眼睛也流出两行血泪,两只瞳孔红的吓人。
这还只是被王硕庸和刘晚成二人法器削弱过的魂威,真正的威力若是打在他们身上,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两道魂威过后,那二人好似达成了什么一致一般,不仅叶见没再还手,就连对方掌门也慢慢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一场炼魂期强者之间的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待最后一名士卒踉跄着爬起,王硕庸抹了把额角冷汗,指节捏得令旗簌簌作响。
“点火!给我把整座山烧成灰烬!”
他沙哑的嘶吼如毒蛇吐信,瞬间撕裂死寂的战场。
数千训练有素的士卒如被搅动的蚁巢,抬着陶罐狂奔时铁链哗啦作响,浑浊的汗水中混杂着火油刺鼻的气味。
火油泼洒在峭壁的瞬间,空气突然扭曲出狰狞的热浪。
不消片刻功夫,浓烟便裹挟着滚烫的灰烬直冲云霄,把半片天空染成可怖的血褐色。
刘晚成这时匆匆丢下一句。
“我去张奎那里。”
说完,便化作青光掠向山侧,身后拖曳的残影被火光映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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