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小店能生钱的宝贝”的消息,如同在旧尘山谷外围这片沉寂的死水里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波澜迅速扩散开来。
接下来的几天,怀安那寒酸破败的小店,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门槛几乎要被各色人等踏破。
有纯粹好奇的街坊邻居,挤在门口探头探脑,指着货架上的灰罐子议论纷纷,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一丝敬畏(尤其是看到老李头真的揣着那“生钱宝石”,逢人便激动地念叨“小神仙显灵”之后)。
有眼红心热的市井混混,眼神不善地在店里店外逡巡,目光贪婪地在货架和怀安身上扫来扫去,盘算着能不能捞点好处。
更多的是像老李头那样,被病痛、债务或生活逼到绝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搏一把的可怜人。他们攥着东拼西凑、甚至借来的银钱,眼神里混杂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对奇迹的祈求。
怀安的心情如同坐上了过山车。一方面,生意终于开张了!虽然距离“火爆”还差得远,但每天总有几个咬牙来买罐子的客人。另一方面,开罐的结果,却让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系统概率的残酷”。
【灰级:一文钱。】
【灰级:十文钱。】
【白级:空罐(一张写着“下次好运”的泛黄纸条)。】
【灰级:五十文钱。】
【白级:一颗随处可见的鹅卵石(光滑圆润版)。】
【灰级:一百文钱。】
【紫级:宝可梦·伤药(喷雾剂,快速治疗轻微外伤)。】(一位被债主殴打得鼻青脸肿的汉子开走,当场喷了,效果立竿见影,淤青肉眼可见地消散了大半,引发一片惊呼。)
【灰级:五文钱。】
【青级:宝可梦·橙橙果(恢复体力)。】(一位饿得摇摇欲坠的妇人开走,当场吃下,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千恩万谢。)
【白级:空罐。】
十次开罐,四次灰级(钱),三次白级(安慰/空),一次紫级(伤药),一次青级(橙橙果),一次蓝级(空的精灵球,被一个半大孩子开走当玩具了)。没有出现更高级的橙黄红,但伤药和橙橙果的即时效果,尤其是老李头那枚“生钱宝石”的持续震撼,足以让“罐子小店”的名声从“疯子店”变成了充满神秘色彩的“可能转运地”。
怀安数着这几天赚到的、沉甸甸的银钱(主要是卖罐子的钱,山货早已无人问津),心里一半是踏实(暂时饿不死了),一半是焦灼。他给自己定下的规矩:赚到的钱,大部分必须用来进货(罐子)和维持基本生存,绝不动用!他要攒够一百两,给自己开一个!
这天下午,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旧尘山谷外围的街巷上。怀安刚送走一位开出了五十文钱、骂骂咧咧离开的赌徒,正坐在小板凳上,小心翼翼地数着钱袋里叮当作响的银钱和铜板。元宝蜷在他脚边,晒着太阳,尾巴尖惬意地一甩一甩。
“嗯…算上今天的收入,再卖一个罐子,就够一百两了…” 怀安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就在这时,一阵明显区别于市井嘈杂的轻快脚步声由远及近。
怀安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云纹锦缎长衫的年轻公子哥,摇着一柄描金折扇,溜溜达达地晃到了他的店门口。这公子哥生得极好,眉目俊朗,皮肤白皙,嘴角天然带着三分笑意,眼神清澈明亮,透着一股养尊处优、不谙世事的天真和好奇。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着劲装、眼神锐利、太阳穴微鼓的精悍护卫,如同两尊门神,沉默地落后一步站着,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环境。
这通身的气派,与这破败的街区和怀安这寒酸的小店格格不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周围嘈杂的议论声都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
“罐子小店?” 年轻公子哥饶有兴致地念着门楣上那歪歪扭扭的招牌,折扇“啪”地一收,指向店内,“有趣!这名字倒是别致。喂,店家,你这卖的是什么罐子?腌咸菜的?还是装酒的?”
他的声音清朗悦耳,带着一股子天然的亲和力,但话语里那份属于上位者的随意和好奇,却让怀安心头一紧。这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宫门羽宫的公子,宫子羽!原着里那位心思单纯、爱玩爱闹、常常偷溜下山的主儿!
怀安赶紧站起身,努力压下心头的紧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卑不亢:“回公子的话,小店卖的…是次元罐子。一百两银子一个,开启后,能随机获得各种…奇物。”
“一百两一个?” 宫子羽漂亮的眉毛高高挑起,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嚯!比宫…比我家库房里那些前朝官窑的罐子还贵?能开出什么奇物?金子?宝石?还是…仙丹?” 他半开玩笑地说着,目光扫过简陋的货架和那九个灰扑扑的罐子,最后落在怀安脚边懒洋洋的元宝身上,眼睛亮了一下,“咦?这猫儿倒是精神!”
怀安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宫子羽已经自顾自地走了进来。他身后的两个护卫也立刻跟进,一左一右守在门口,如同两尊煞神,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店内每一个角落,最后定格在怀安身上,带着审视和警告。无形的压力让怀安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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