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桌一个斯斯文文、穿着半旧长衫的穷书生,原本正小口抿着最便宜的黄酒,思考着明日的生计。突然,他感觉自己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往王彪腰间那个粉白毛团上瞟。一种“那东西好奇怪”、“好想摸摸看”、“那光头看起来也没那么凶嘛”的荒谬念头在他脑子里打转。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想甩开这莫名其妙的念头,结果动作大了点,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一个正在倒酒的伙计。
伙计手里的酒壶一晃,几滴酒液洒了出来,正好溅在了王彪崭新的(相对而言)皮靴上。
若是平时,以王彪的脾气,最多骂骂咧咧两句。但此刻,玩偶的被动效果、酒精的刺激、加上那几滴酒液的“冒犯”,让他心中的邪火“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乱跳,铜铃大眼死死瞪向那个伙计和旁边的书生。
“小兔崽子!眼瞎了?!敢把酒泼到爷爷鞋上?!” 王彪的声音如同炸雷。
那伙计吓得一哆嗦,脸都白了,连忙躬身道歉:“彪…彪爷息怒!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给您擦…”
“擦你娘!” 王彪根本不听解释,尤其是他感觉那穷书生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玩偶效果),似乎带着点…好奇和探究?这在他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嘲笑和挑衅!
“还有你!穷酸!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王彪把矛头直接对准了无辜的书生。
书生本就胆小,被王彪一吼,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摆手:“彪…彪爷…误会…误会…在下没有…”
“没有你娘!” 王彪怒火中烧,觉得这两人都在“撩拨”他(玩偶效果产生的错觉),他猛地站起来,庞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伸手就要去揪那书生的衣领。
“彪哥!彪哥息怒!一点小事,算了算了!” 同桌的混混连忙拉住他劝解。
“滚开!” 王彪正在气头上,加上玩偶那若有若无的气息持续撩拨着他的神经,让他看谁都觉得不顺眼。他用力一甩胳膊,将劝架的混混甩了个趔趄,撞翻了旁边另一张桌子。
哗啦!
杯盘碗碟碎了一地,汤汁酒水溅了旁边几桌客人一身。
“哎哟!我的新衣服!”
“王彪你疯啦?!”
“他娘的!敢泼老子酒!”
瞬间,被波及的几桌客人炸了锅!他们可不管起因是什么,只知道王彪这莽夫发疯,弄脏了他们的衣服,打翻了他们的酒菜!再加上玩偶那微弱的气息也在影响着他们,让原本可能克制住的怒火轻易就被点燃!
“揍他!”
“王彪你个狗娘养的!赔老子衣服!”
“干他!”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场面瞬间失控!被波及的客人、王彪的狐朋狗友(一部分也红了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酒客…十几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炮仗,抄起板凳、酒碗、甚至桌上的骨头棒子,嗷嗷叫着就朝王彪扑了过去!酒馆里顿时乱成一锅滚粥,怒骂声、惨叫声、桌椅板凳的碎裂声响成一片!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王彪,腰间挂着那个粉白可爱的尾巴玩偶,金色的铃铛在混乱中叮当作响。他一边挥舞着砂锅大的拳头抵挡四面八方的攻击,一边莫名其妙又怒火冲天:“他娘的!都疯了?!老子招谁惹谁了?!” 他完全没意识到,腰间的“小可爱”,正是这场无妄之灾的隐形导火索。
怀安是第二天才从街坊邻居绘声绘色的描述中,得知了“醉仙楼混战”的“盛况”。据说王彪被十几个人围攻,虽然皮糙肉厚没受重伤,但也鼻青脸肿,狼狈不堪,最后是被他几个还算清醒的小弟拼死拖出来的。而“罪魁祸首”之一的尾巴玩偶,据说在混乱中不知被谁扯掉,踩得稀烂,只剩几缕粉白的绒毛和金铃铛的碎片混在酒馆的狼藉里。
“啧啧,那王彪也是倒霉,喝个酒都能惹上无妄之灾…”
“谁说不是呢?不过那粉毛团子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看着挺邪性…”
“谁知道呢?反正从那罐子小店里出来的东西,都透着古怪!”
听着这些议论,怀安默默地擦着货架上的灰尘,心里为那个被踩烂的玩偶默哀了一秒,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嘲讽”玩偶的威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微妙且不可控。以后开出来的东西,得加倍小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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