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落差让这个憨直的汉子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他愣了好几秒,才猛地弯下腰,几乎是扑过去,一把将那锭还带着陶土碎屑的十两银子捞在手里。入手冰凉、沉甸甸的触感是如此真实!
“银子!真……真是银子!”王大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变了调,他反复摩挲着那锭小银元宝,又放到嘴里用牙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是真的!哈哈!是真的十两银子!”他抬起头,看向怀安,眼中充满了狂喜和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老板!老板!俺开出来了!开出来银子了!十两!”
怀安看着王大狂喜的样子,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一些,脸上也露出了穿越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恭喜王大哥,灰级物品,钱财类,十两纹银。”他话音刚落,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顾客‘王大’开启普通罐子,获得灰级物品:十两纹银。店主怀安获得同步复制品一份。】
与此同时,怀安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件青布长衫另一个空瘪的口袋里,瞬间多出了一锭同样大小、同样冰凉沉实的十两官银!那沉甸甸的触感,瞬间驱散了连日来的饥饿感和阴霾。虽然复制的是顾客开出的物品,但这十两银子,是真真正正属于他自己的!是这间铺子带来的第一笔“纯利润”!
“值!值了!”王大紧紧攥着那锭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之前的犹豫和心疼仿佛从未存在过,“虽然没回本,但开出真东西了!总比啥都没有强!老板,你这罐子,有点门道!”他小心翼翼地把银子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还不放心地按了按。
“王大哥满意就好。”怀安微笑道。
“满意!满意!”王大搓着手,兴奋劲儿还没过,他看看木架上剩下的罐子,眼中流露出意犹未尽的光芒,但摸摸怀里那锭失而复得(虽然缩水了)的银子,又想起那百两的高价和告示上写的“每周限十罐”,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俺……俺下周!下周有了闲钱再来!这罐子,有意思!哈哈!”他大笑着,推起自己的独轮车,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还不忘对门口看热闹的人炫耀似的拍了拍胸口放银子的地方。
门口的人群炸开了锅。
“真开出了十两银子!”
“王大胆这运气,比李老头强多了!”
“一百两换十两……这买卖……”
“嘿,好歹见着回头钱了不是?总比血本无归强!”
“那后生老板没骗人?罐子里真能出东西?”
议论的风向悄然转变了。从之前一面倒的嘲讽和质疑,变成了惊奇、好奇和带着点跃跃欲试的讨论。李裁缝的“白纸惨案”似乎被这十两银子带来的冲击冲淡了不少。
怀安站在门口,目送王大欢快的背影消失在弄堂口。他伸手进口袋,紧紧握住那锭新复制来的、冰凉坚硬的十两官银。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伴随着口袋里的重量,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地方,悄然滋生。奇缘罐子铺的名声,似乎随着这十两银子的光芒和王大的大嗓门,开始在这条烟火气十足的弄堂里,真正地传开了。一丝微弱的希望,在怀安心中重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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