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新糊的明净窗纸,斜斜洒在“奇缘罐子铺”光洁了不少的木地板上。怀安正慢悠悠地擦拭着柜台——这柜台如今也上了一层清漆,不复当初的灰头土脸。柜台下方,几个结实的藤条筐整齐排列,里面分门别类地塞满了这几个月积累下来的“复制品宝藏”。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一个最常用的筐里。那里躺着几块巴掌大小、深灰色的方块,表面光滑,正是复制来的【太阳能充电宝(青级)】。其中一块正接着一根改造过的电线,连到柜台上方悬挂着的一盏小巧精致的煤油灯上。灯罩被取掉了,里面的灯芯换成了一个黄豆大小的【LED灯泡(白级)】。微弱但极其稳定的白光,在白天也清晰可见,给略显深沉的店铺增添了一抹奇异的科技感。“省煤油,还亮堂,不错。”怀安满意地点头,这是他最得意的“店铺升级”之一。
旁边另一个筐里,是厚厚一叠纸。最上面是那份让白幼宁无语的《闸北区菜市场物价波动简报(紫级)》,下面压着《基础吐纳术(青级)》、《武当长拳精要(绿级)》、《五禽戏(完整版)(紫级)》,甚至还有几张路垚开出来的《广播体操图解(白级)》。怀安每天清晨打烊后,雷打不动会花上半个时辰。先是在后院空地,一招一式地演练那套广播体操,活动开筋骨。接着,便盘膝坐下,按照《基础吐纳术》的指引,调整呼吸,感受那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却又真实存在的丝丝暖流在体内游走。练完吐纳,便是《五禽戏》模仿鸟兽形态的舒展动作,最后以《武当长拳》的几个基础架势收尾。几个月下来,效果谈不上脱胎换骨,但曾经熬夜看书就头晕眼花的毛病没了,手脚更轻快有力,扎个马步也能稳当许多。他捏了捏自己胳膊上隐约可见的线条,自语道:“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挺好。”
墙角放着一个大木箱,里面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小工具和零件。有路垚开出的【多功能小刀(紫级)】、【玻璃珠(白级)】堆了一小袋,甚至还有萨利姆警长开出的那个【据说开过光的铜制护身符(青级)】的复制品。怀安拿起小刀,把玩着上面弹出的小镊子、小剪刀,又拿起护身符掂量了一下,只觉得入手微沉,刻痕古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便又放了回去。“留着,说不定哪天萨利姆警长想‘回收’呢?”他嘴角微翘。
最大的改变,或许是生活品质。柜台旁,多了一把宽大舒适、铺着软垫的藤编圈椅,那是他用复制来的钱,特意从老字号家具店定做的。旁边的矮几上,一套细腻的白瓷茶具取代了原先的粗陶碗,旁边的小陶罐里,装着上好的西湖龙井——同样是复制银两的功劳。此刻,他就惬意地窝在圈椅里,捧着一杯清茶,鼻尖是袅袅茶香,手里翻看的,是某位不知名顾客开出的《江南园林造景赏析(紫级)》,权当消遣。
后厨的伙食更是天翻地覆。餐桌上不再是简单的咸菜稀饭,时常能看到时令的鲜蔬小炒,偶尔还能切上几片酱牛肉。怀安甚至复制到了一份《家乡特色烤馕配方(紫级)》,尝试着用新买的烤炉烤了几次,虽然远不如萨利姆警长家乡的正宗,但那股混合着芝麻和麦粉的焦香,也让他颇为自得。
“叮铃铃…”门口的风铃轻响,打断了怀安的悠闲阅读。他抬眼望去,是几个面熟的街坊,脸上带着跃跃欲试又有点紧张的神情。
“怀安掌柜,早啊!”为首的中年汉子搓着手,“听说…真能开出银子?”
怀安放下书,露出温和的笑容,指了指墙上贴得端端正正、字迹清晰的告示:“张大哥,早。规矩都写着呢,童叟无欺。一百两一次,试试手气?”
看着几人凑在告示前嘀嘀咕咕,最终有人咬牙掏钱,怀安熟练地收钱、递罐子。当灰光闪过,开出的只是【一个还算精致的铜质烟嘴(灰级)】,那顾客脸上难掩失望时,怀安心中同步响起提示,柜台下属于“生活杂物”的筐里,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铜烟嘴。
他面上依旧带着理解的笑容:“灰级物品,按规矩,您若是不喜欢,小店可以回收,作价十五两银子,您看如何?”这回收价,是他根据物品大概价值和规则折扣(设定回收价为物品等级基础价的20%)定的,不高不低,图个周转。
那顾客想了想,烟嘴自己用不上,十五两好歹能回点血,便点头同意。怀安利落地付钱,将烟嘴放入柜台另一个专门的小格子,上面贴了个小纸条“回收待售”。
送走这波客人,怀安坐回圈椅,重新捧起茶杯。阳光暖融融地晒在身上,店里弥漫着新木头、茶叶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烤馕余香。柜台下复制品的“收藏”又默默地丰富了一点。他看着门外熙攘的街道,听着隐约传来的叫卖声,只觉得这份穿越而来的“惊喜”小日子,平静、富足,还带着点开盲盒般的乐趣,着实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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