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像炮的怒吼,罪孽之血的献祭,如同最后一根引信!
九鼎地宫中,那九道冲天而起的暗金色能量气柱,在穹顶汇聚、碰撞!
一道无法形容其色彩、蕴含着无尽杀伐意念、仿佛能撕裂时空的磅礴能量,被强行凝聚、压缩!
整个地宫的光线,都扭曲了!
谢道韫面前的巨大青铜星盘,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力量,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就是现在!天王!引剑——!”
谢道韫七窍流血,机关臂上的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啸,用尽最后力气嘶吼!
处于能量风暴最中心的冉闵,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的瞳孔,不再是黑白分明,而是化作了两团燃烧的、纯粹的暗金色火焰!
那火焰中,没有情感,只有最原始、最纯粹的毁灭意志!
他缓缓抬起了,滴血的左臂,如同举起一柄无形的、足以裁决天地的巨剑。
指向地宫穹顶,指向那力量汇聚的源头!
也指向…城外楼船上,那个宿命之敌的方向!
“以吾血为引!以万民之怨为锋!以九州之铜为体!诛——!”
他的声音,不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九鼎共鸣发出的、撕裂灵魂的青铜咆哮!
嗡——!!!九鼎齐震!
第四幕: 麦穗剑
整个睢阳城,整个龙首原,整个豫东平原的大地。
都在这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鼎鸣中,剧烈颤抖!
睢阳城上空,那阴沉的、被洪水浊气笼罩的天穹,骤然被无形的力量撕裂!
无数道细密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青金色光芒,如同暴雨般,从天而降!
它们并非实体箭矢,而是纯粹的能量具现!
每一道光芒,都形如一柄微缩的、锋芒毕露的青铜麦穗,穗芒如剑!
这些青铜穗剑,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锁定了,战场上的每一个目标。
不是寻常士兵,而是那些鲜卑军中的将领!
百夫长、千夫长、旗官、号手…所有身负指挥之责、沾染汉民鲜血的“首恶”!
噗!噗!噗!噗…!死亡的声音,密集得如同雨打芭蕉!
楼船上,一名正挥舞令旗的鲜卑千夫长,身体猛地一僵。
眉心处一点青金光芒透出,随即整个头颅,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炸开!
红白之物尚未溅落,身体已被紧随而至的无数青铜穗芒洞穿、撕裂!化作一团血雾!
另一艘战船上,一名负责指挥弓箭手的旗官。
刚举起号角,手臂连同半个肩膀,被一道横掠而过的青金光芒,整齐削断!
断口光滑如镜!他惊愕地低头,看到自己胸腔,被更多的穗芒贯穿。
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撕扯,瞬间四分五裂!
浊浪中,一艘试图靠近放箭的艨艟斗舰,船头站着三名张弓的鲜卑神射手。
几乎在同一时间,被三道精准无比的青金光芒,贯穿咽喉!
尸体栽入浑浊的河水中,连浪花都未曾激起多少!
精准!高效!冷酷!无情!这完全超越了,人力所能企及的杀戮!
如同上天降下的,最公正也最残酷的审判!专门收割“首恶”的性命!
普通的鲜卑士兵,茫然地看着身边的长官,如同麦秆般被轻易割倒。
身体爆成血雾,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无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的勇气和战意。
“妖法!天罚!快跑啊!”鲜卑军阵彻底崩溃了!
战船不顾命令,疯狂调头,互相碰撞。
只想逃离这片被青铜死亡之雨,笼罩的恐怖水域!
慕容恪所在的楼船,自然成为了青铜穗剑,最集中的目标!
数十道、数百道青金色的死亡光芒,如同嗅到血腥的鲨群。
撕裂空气,尖啸着攒射向船头,那道白色的身影!
慕容恪俊美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从容。
他瞳孔收缩,手中那柄装饰华美的佩剑瞬间出鞘,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剑幕!
剑法精妙绝伦,已臻化境!
叮叮当当!竟然真的有几道穗剑,被他的剑锋格挡、弹开,溅起一溜刺眼的火星!
然而,穗剑太多了!太密集了!
它们仿佛拥有生命,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从四面八方、不可思议的角度袭来!
嗤!一道青金光芒,穿透了剑幕的缝隙,狠狠扎进了慕容恪的左肩!
鲜血瞬间染红了素白轻甲!“呃!”慕容恪闷哼一声,剑势一滞!
就在这瞬间!更多的青铜穗剑,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疯狂扑至!
一道更加粗大、更加凝练的巨大青金剑芒,撕裂长空,带着审判万物的威压。
无视了慕容恪的格挡,无视了空间的阻隔,如同宿命般,狠狠轰向他的心脏!
这道剑芒,来自九鼎核心!
来自冉闵那燃烧着暗金火焰的瞳孔!带着武悼天王必杀的意志!
慕容恪眼中,终于闪过一丝骇然!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冰冷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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