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三年九月,燕京城外。
秋风卷着黄沙掠过城墙,将“大金”二字旗吹得猎猎作响。岳云勒住沥泉枪,望着城上密密麻麻的金军——完颜褒退守燕京三月,竟将城防加固得如铜墙铁壁。他身后,八百背嵬军列成雁阵,牛皋的板斧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张宪的双锤绑着红绸,正随着马蹄声上下翻飞。
“将军,赵陛下到了!”
探马的呼喊惊起寒鸦。岳云转头,见远处尘烟腾起,一面绣着“宋”字的黄旗正迎风招展。赵桓骑在玄色战马上,玄甲外罩着赭黄龙袍,腰间“靖难”玉牌与岳云的“精忠令”遥相呼应。他身后跟着三千禁军,铠甲上的鳞片在秋阳下闪着碎金般的光。
“云儿!”赵桓在阵前勒住马,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朕带了川陕的神臂弩,还有吴玠将军的五千骑兵——今日,咱们就要踏破这燕京城!”
岳云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赵桓伸手将他扶起,指尖触到他铠甲上的凹痕——那是黄河水寨留下的箭伤。他叹了口气:“你父亲当年北伐,也是这样的秋。他说‘燕云不复,中原无险’,今日,咱们替他圆了这个愿。”
话音未落,城上突然响起号角。金军万箭齐发,箭头涂着黑漆,显然是浸过毒的。赵桓反手抽出佩剑,斩落三支箭:“传朕旨意,神臂弩准备!”
三百架神臂弩同时轰鸣,铁矢如暴雨倾盆。城上金军慌忙躲进女墙,却被弩箭穿透石缝,惨叫声此起彼伏。牛皋拍着大腿大笑:“好!这才是咱们的‘破阵弩’!”他抡起板斧,一马当先冲向城门,“老子的板斧早就痒了!”
“慢着!”岳云一把拽住他,“城门有陷阱。”他指着城门两侧的沙袋,“那下面埋了火药,冲上去就是送死。”
赵桓眯起眼:“云儿,你如何得知?”
“冰蚕之力。”岳云摸了摸怀中的寒玉,“我能感知地下的寒气——火药遇潮会失效,但沙袋里的土是干的,说明下面有火油。”他指向城门上方,“那旗杆上挂着的是狼粪,风一吹就散,是金军在示警。”
赵桓眼中闪过赞许:“好个冰蚕之力!当年你父亲用沥泉枪探路,今日你用寒玉破局,岳家世代,当真要与这山河纠缠一世?”
“山河在,岳家便在。”岳云将沥泉枪插入地面,“父亲说过,‘枪尖所指,便是国土’。”
城上,完颜褒的帅帐。
完颜褒将酒樽砸在案上,酒液溅在地图上,晕开一片污渍。“废物!”他揪住副将的衣领,“宋军怎会知道火药的位置?怎会识破狼粪示警?”
副将额头渗血:“大汗,宋军里有……有会看风水的人!”
“风水?”完颜褒冷笑,“我看是金狗的狗屎运!”他抓起案上的狼首刀,“传我命令,开西门!让宋军进城,咱们用巷战拖垮他们!”
“大汗,西门是死门!”
“闭嘴!”完颜褒抽出刀架在他颈上,“你以为宋军真的是来攻城的?他们是来取我性命的!只要我死了,漠北的金军就会乱——而宋军,”他盯着帐外的夕阳,“会被困在燕京城的废墟里,被漠北的骑兵踏成肉泥!”
城下,攻城战已至白热化。
张宪的双锤砸开第一扇城门,牛皋的板斧劈碎第二道拒马。背嵬军如潮水般涌进城内,与金军展开了肉搏。岳云持沥泉枪冲在最前,枪尖所过之处,金兵纷纷落马。他突然顿住——前方巷口,完颜褒正站在高处,狼首刀映着血光。
“岳小将军!”完颜褒大笑,“你父亲死在朱仙镇,你也要死在这里吗?”
岳云的枪尖微微颤抖。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血,想起黄河水寨完颜亮的笑,想起赵桓在御书房说的“山河要斩尽胡虏”。他大喝一声,沥泉枪如银龙出海,直取完颜褒咽喉!
完颜褒挥刀招架,火星四溅。两人战了三十回合,岳云渐占上风。突然,完颜褒脚尖一点,跃上屋檐,掏出怀中的火折子:“你赢不了我!这巷子里全是火油,我烧了它,咱们同归于尽!”
“休想!”岳云甩出腰间的流星锤,正砸中完颜褒手腕。火折子“啪”地落在地上,却被一阵风卷到角落。岳云冲过去,用枪杆挑开火折子,却见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老妇,怀里抱着个襁褓。
“阿婆!”岳云一把将她拉起,“快走!”
老妇颤抖着指向襁褓:“这是……这是我孙子……”
岳云接过孩子,裹进自己的战袍。他回头看向完颜褒,眼中燃着怒火:“你连妇孺都不放过,算什么狼主?”
完颜褒的刀“当啷”落地。他望着巷外涌进来的宋军,突然笑了:“岳飞的儿子,你赢了。但这山河,从来不是你们汉人的。”
“不。”岳云将孩子轻轻放在老妇怀里,“这山河,是每一个守着它的人的。”
城中心,临时行辕。
赵桓正在查看战报,突然听见喧哗。他掀帘而出,见岳云抱着个孩子走来,身后跟着老妇和一群百姓。百姓们举着火把,喊着“宋军万岁”,连金军的降兵都加入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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