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范正霆长长吁了一口气,紧绷的神情松懈下来,带着劫后余生般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宽慰”。“贤侄,你看看,看看。” 他示意范行走近。
范行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借着稳定的火光仔细查看。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二叔……这……黑纹真的淡了!裂口也好像……小了一线?!那股子阴冷的感觉也几乎消失了!” 他转向我们,眼中既有释然又有对家族秘术的惊叹:“没错了!是真的压制住了!我家的净秽机关居然如此神效!”
林婉儿秀眉微蹙,她仔细感应着玉璧的气息。之前的阴邪怨戾确实削弱到了近乎消失的程度,只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不易察觉的冰凉感,与之前那种随时爆发的危险判若云泥。
少司命目光如电,反复扫视玉璧和被打开的机关铜座,她本能地对任何“过于巧合”和“即时解决”之事都存有戒心。玉璧的变化是真,但她总觉得那深藏内里的核心阴影并没有真正祛除,仿佛只是被暂时“压下去”或者……“藏起来”了?尤其范正霆施法时某个结印手势,让她感到异常隐秘和轻微的不和谐感。然而眼前的证据——黑纹变淡、裂口微收、气息改变——都实实在在指向了“有效净化”的结果。范行的解释和此刻的轻松态度,更是对眼前“事实”的有力佐证。在没有更多铁证前,此刻无法质疑其真伪。
我也不得不承认,玉璧的变化肉眼可见。那种强烈的不安感也随之大大消退了。难道……真的是我们过于紧张,错怪了这个严厉但又“深明大义”、“关键时刻动用家族秘法”保护宝物的范家二叔?夜影密信中提示的符文频率异响……难道真的只是启动解除秘库的古老机关之声?我内心产生了一丝动摇和疑虑缓解后的歉疚。
“好了,” 范正霆见效果达到,语气重新恢复了威严,但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通情达理,“事急从权,方才动用秘法也耗损了些元气。此秘窟关乎社稷玉根本气脉,刚刚祛除了大量秽气,此刻空间能量不稳。为了确保净化的彻底以及稳固此地‘根基’,老夫需暂时封闭此窟三日三夜,彻底稳固地磁场域,梳理残留气息。” 他看向我们,眼神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定性和“完全为安全负责”的态度。
范行连忙点头:“明白了二叔!还是您想得周到!一切都为了保住玉璧。” 他显然完全信任了这“自证清白”的净化过程。
林婉儿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少司命沉默片刻,眼神中最后一点凝聚的锐利也暂时敛去,虽然没有明确表态赞同,但也并未反对。
看着眼前这位仿佛因操心家族至宝而劳心劳力的“大家长”,看着他当众“解决”了问题的果断与付出,我内心的警惕和怀疑也瓦解了大半。也罢……至少玉璧暂时无碍,他愿意接管,那便由他吧。强留此地无益,还会显得我们“外人”纠缠不休。
“既如此……”我微微拱手,“是我等冒昧打扰了。二爷用心良苦,一切自当以社稷玉为重。我们这就告辞。”
“理解就好,请吧。”范正霆脸色稍霁,挥手示意一名护卫上前带路,“护卫,送几位少侠、姑娘出去,不得怠慢。范虎、范龙,你们留下协助我封闭秘窟。”
护卫应命领路。我们几人跟随护卫离开石台。姬玄在转身的刹那,目光状若无意地扫过范行,那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得意,仿佛精心编织的网终于收拢了猎物的一角。他随即垂下眼帘,脸上恢复了惯有的谦恭,步伐不疾不徐地跟在我们身后,仿佛刚才秘窟中的一切与他毫无干系。范行连忙点头,对二叔的“周全”深信不疑:“明白了二叔!还是您想得周到!一切都为了保住玉璧。” 林婉儿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少司命沉默片刻,眼神中最后一点凝聚的锐利也暂时敛去,虽然没有明确表态赞同,但也并未反对。
在走出秘窟的甬道口时,我不经意地回头一瞥。只见秘窟深处光影晃动,范正霆和他的两名心腹已背对着我们,围站在石台社稷玉旁,不知在做些什么最后的处置。整个洞窟的火光刚刚在仪轨结束后恢复了之前的稳定摇曳,但仔细看去,石壁上那些古老的刻痕字迹,在火光的映照下似乎比来时更加幽深模糊了一些,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死寂感。这异样的死寂感,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我刚刚松懈的神经。我不由得想起姬玄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刚才那恰到好处的沉默与此刻秘窟的诡异气氛交织在一起,一种更深的寒意悄然爬上脊背。姬玄仿佛感知到我的目光,侧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少侠可是担心玉璧?二爷处事向来稳妥,我等外人确实不便久留。”他的声音温和无害,却巧妙地将我的疑虑定性为“多虑”,并再次强调了“外人”的身份,无声地加固着范正霆掌控局面的合理性。
范行改良的“抗寒齿轮”在机关城核心枢纽卡死时,他听见了工匠们压抑的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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