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指向王座之上,指向赵王那捻动粟米、速度已快到极致的手指:
“父王手中的粟米!来自雁门!来自最贫瘠、最困苦、也最坚韧的土地!那上面的每一道褶皱,都浸满了边民的汗与血!那才是真正的‘国本’!那才是需要我等披肝沥胆去守护的‘根基’!而不是你们身上这些——**蛀满了安逸、腐朽、吸食民脂民膏的华丽躯壳!**”
公子章的声音如同利剑,刺破所有虚伪的帷幕:
“胡服骑射,省下的不是钱粮!省下的是将士的性命!是边关的安宁!是赵国得以喘息、得以强筋健骨的时间!扩军耗费巨大?那便裁撤冗官!削减宫廷用度!收缴贪墨所得!开源节流之法千万条,岂能因噎废食,坐以待毙?!你们怕民变?我公子章更怕!我怕的是因循守旧,坐视国力日削,待到北狄铁蹄踏破邯郸,那时,玉石俱焚,才是真正的——**亡国灭种之变!**”
“这身华服——” 公子章将手中破碎的锦缎狠狠掷于殿前金砖之上,如同丢弃一堆无用的垃圾,他身着胡服,昂首挺胸,声音斩钉截铁,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它太重了!重得压弯了赵人的脊梁!重得蒙蔽了明辨时势的双眼!今日,我公子章便撕了它!从今日起,我赵国需要的,不是宽袍大袖的泥塑木偶!而是能挽强弓、跨骏马、守疆土、护黎民的——**胡服之士!**”
“祖宗之法若不能保境安民,那便——**革故鼎新!**”
“礼乐衣冠若成了累赘枷锁,那便——**断枷去锁!**”
“国本根基若系于万民温饱,那便——**轻徭薄赋,强兵以卫之!**”
公子章的话语,如同九天惊雷,一道接着一道,带着磅礴的气势与不容置疑的信念,在龙德殿中炸响!每一句都如同惊涛拍岸,狠狠撞击着守旧派构筑的“赋税石锁”与“民变堤坝”!虚界之中,胡服猎人身上的暗金锁链寸寸崩裂!他仰天长啸,手中弯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刀光,狠狠斩向那剧烈摇晃的盘根石锁!被压弯的麦穗,在刀光的映照下,竟顽强地挺直了几分腰杆!
王座之畔。
那只灰败的芹鸟,一直低垂的眼珠,在公子章撕碎华服、掷地有声的瞬间,猛地抬了起来!那浑浊的瞳孔中,仿佛有微弱的火星被这惊雷般的宣言与决绝的行动点燃!它灰败的翎羽,竟然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王座之上。
赵王捻动粟米的手指,在公子章最后一句“强兵以卫之”落下的刹那——
骤然停住!
那几粒来自雁门关的、干瘪却沉重的粟米,被他紧紧攥在了掌心!
风暴之眼,已然睁开!裁决之刻,就在下一秒!
另一边在峡谷
“轰——!!!”
猩红污秽的血色狂潮与秩序璀璨的生命乐章,在荒芜的虚界草原上再次狠狠相撞!碰撞的中心,空间如同被揉皱的纸张,剧烈地扭曲、撕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污血巨狼在星光和声中哀嚎融化,锈蚀兵戈在浑厚鼓点下寸寸崩断,淬毒草箭在春风笛音里枯萎成灰!那片小小的音乐净土,在毁灭的浪潮中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孤灯,顽强地闪烁着微光,却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压缩、蚕食!
“咚!咚!咚!” 范行的“大地脉动战鼓”敲得如同濒死巨兽的心跳,他脸色煞白,额头汗如雨下,维持机关矩阵的双手青筋暴起,不住地颤抖。每一次鼓点都仿佛抽干他一分生命力,墨家符文的光芒明灭不定,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呜——嗡——” 我的“时光回响·生命之章”笛音依旧高亢,但紧握灰烬长笛的双手虎口已然震裂,鲜血顺着笛身流淌,被跳跃的渐变火焰灼烧成缕缕青烟。肺腑如同火烧,每一次换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视野边缘开始发黑,那是精神力透支的征兆。
“芳菲…袭予…!” 阮星若的娇叱声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她星辉法杖高举,璀璨的星河和声依旧流淌,但范围已大幅缩小,光之音符的亮度也黯淡了许多。神官领域边缘,污秽的血光如同贪婪的毒蛇,不断侵蚀着纯净的星光,每一次冲击都让她娇躯剧震,嘴角溢出一丝鲜红。
**林婉儿(声音依旧冰冷,但语速极快,如同最精密的计算机在超负荷运转):**
“警告!防御矩阵能量输出下降17%!星穹共鸣场域稳定性跌破临界值!生命乐章核心频率波动加剧!冲击压力峰值持续!预计净土领域将在37秒内崩溃!范行!注入备用能源!星若!集中领域核心!无名!维持主旋律稳定!灰烬!提供最大时间增幅!”
**灰烬(作为长笛,其意念在我脑中疯狂咆哮,火焰在笛孔边缘近乎失控地喷涌):**
“草!草!草!老子知道!老子在烧!在烧啊!木头!听见没?!钢板在报丧了!37秒!就剩37秒了!给老子吹!往死里吹!**不是动用最高权限——是他妈给老子燃烧权限!** 把吃奶的劲儿使出来!灵魂都他妈给我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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