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声低沉浑厚、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嗡鸣瞬间扩散开来!无形的声波如同水纹般涤荡过整个工坊!肉眼可见的,悬浮在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每一丝木屑、每一抹油烟气,都被这沛然莫御的力量**瞬间排斥、挤压、推离!仅仅一个呼吸间,原本杂乱油腻的工坊地面、桌面、工具表面,竟变得光洁如新,纤尘不染!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擦拭过一遍!
(众人目瞪口呆,连林婉儿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艳!)
拴柱:(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咧嘴一笑,抓起旁边锻造炉里一根烧红的铁条,往空中一抛!) “师姐!看这个!”
林婉儿: (眼神一凝,十指在“悬音炮”另一侧几块音键上疾速点按!)
“铮——!” 一道尖锐得仿佛能刺破耳膜的短促音波,如同无形的利箭,精准地射向那团下坠的炽热火球!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跳跃的火焰仿佛撞上了一堵透明的、急速震动的墙壁,瞬间被压扁、扭曲、撕扯!火苗疯狂摇曳,颜色从炽白迅速褪为暗红,最终在落地前,“噗”地一声,彻底熄灭,只剩下一缕青烟。
(工坊内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抽气声!)
林婉儿: (走到那台稍小些、结构更繁复的“清音障·测谎版”前,指尖拂过其上精密咬合的齿轮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也有一丝无奈) “这个…也成了。说谎时,核心的‘心音簧’会带动整个框架共鸣震动,瞒不过它。同时,它能持续布下‘留声界’,方圆十丈内的声音,都会被这些齿轮刻录进‘回音螺’里。”
她点了点旁边一个海螺状的青铜容器,又敲了敲下方一个不断缓慢旋转的、嵌满细小齿牙的圆盘:
“麻烦的是这个‘留声齿轮’。刻录声纹太耗损,大概…十天就得换一次。材料难寻,锻造不易。”
范行:(拍了拍旁边一个看呆的小师弟肩膀,豪气干云) “怕什么!十天一换就十天一换!能造出来就是本事!等太子殿下见识了咱们这些宝贝…”
他转向林婉儿,眼中闪烁着兴奋和野心的光:
“娘子!过两日就能把这些成果全交上去!我保证,这回咱们墨家,是站着把钱挣了!以后啊,腰杆挺直了,用咱们的机关术,好好守住祖师爷的‘天志!明白吗?!”
**众师弟师妹:** (群情激昂,齐声应喝) “明白了,师姐!师兄!”
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激动地掏出炭笔和小本子) “太厉害了!我要把今天的事,都写进日…”
林婉儿 & 范行:(异口同声,斩钉截铁) “打住!别写进日记里!”
(空气瞬间安静。)
范行: (嘿嘿一笑,揽过那少年的肩膀,压低声音,带着过来人的狡黠) “小五啊,师兄教你个乖。这世上啊——”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环视众人: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能把那些感悟心得、秘密机要往日记里写的…都是些什么人呐?”
林婉儿: (抱着手臂,倚在光洁如镜的“清音障”旁,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字字如冰珠砸地) “下贱!”
众师弟:(一个激灵,瞬间把炭笔和小本子藏得严严实实,小鸡啄米般点头) “对对对!师姐师兄教训的是!我们肯定烂在肚子里!了然于心!”
(就在这紧张又带着点滑稽的气氛刚刚缓和之际——)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清脆急促的银铃声由远及近!
工坊厚重的大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
阮星若如同一阵裹着桂花香的旋风卷了进来,青衣朱雀袍在声波余韵中微微鼓荡。她看都没看那神奇清亮的工坊和光洁如新的地面,目光如电,直射林婉儿和范行!
> 阮星若: (双手叉腰,小脸绷紧,语气又急又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哟!叮叮当当玩得挺嗨啊!范大傻子!林姐姐!”
她根本没给两人寒暄的机会,小手一挥,指向那几台刚刚完成测试、还带着余温的机关造物:
“什么日记不日记的,都给我扔脑后去!火烧眉毛了!”
“听着!为了葬礼仪轨**镇场子**!我!现!在!就要四件乐器!”
她语速快得像爆豆子:
“第一件!”指向角落里一堆适合做吹管的阴沉木,“给木头打一把**最响、最破、最煞气的唢呐!乐谱不用愁,让灰烬在他脑袋里嚷嚷就行!”
“第二件!”目光扫过工坊深处珍藏的冰蚕丝和雷击梧桐木,“我!要一把七弦筝! 料子用最好的!要能弹出金戈裂帛、也能勾出天河倒卷的动静!”
“第三件!”转向林婉儿,眼神带着一丝促狭和绝对的信任,“林姐姐,你呢? 嗯…我看就‘损’(埙)吧!要那种呜咽起来,像地脉低语、能勾魂摄魄的!”
“第四件!”最后,目光灼灼地钉在范行身上,手指几乎戳到他鼻子,“给你自己!打一面大鼓! 要蒙上古凶兽皮的那种!材料给你。擂起来,得让整个王都的地皮都跟着抖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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