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若(看着头顶那稳定冰冷的蓝色光柱和数据流,松了口气,朝林婉儿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太及时了!‘铁算盘’!这下省得我一边跳‘引日破晓’一边还要跟虚界那些没眼力见的小东西们掰手腕了!”她旋身,祭服庄重却掩不住灵动,对着正在天坛一侧调试一组庞大、精密、布满齿轮与青铜音管的“九音共鸣匣”的范行喊道:“老范!我的登基傩舞‘引日破晓’最终版,机关里排演好了没?老爷子快‘上班’了!”
范行(蹲在那台散发着青铜冷光的巨大机关旁,布满老茧的手指在复杂的机括上快速而精准地敲击调试,发出清脆的“咔哒”声。闻言抬起头,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个豪迈的笑容,声音洪亮,在天坛空旷的石壁上激起回响):“小星星,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你要的‘引日破晓’,老范我用这‘九音天机匣’给你排得比宫里的编钟还准!鼓点定山河,钟鸣召百灵,管啸裂层云——就等你这位大司命之妹!随时恭候老爷子‘驾临’!” 他最后重重一拍机关侧面一个兽首形状的启动枢纽,那青铜巨匣内部立刻传来一阵低沉、雄浑、充满力量感的嗡鸣,仿佛一头蛰伏的青铜巨龙睁开了眼,等待着为新君与神只共奏开篇乐章。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某处不为人知的幽暗秘所)
地点:夜影分舵 - 一座深藏于废弃矿脉或古老陵寝深处的石殿。空气凝滞,弥漫着潮湿的苔藓味、陈年的尘土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腥气。唯一的照明是几盏摇曳不定的青铜壁灯,将扭曲的人影投在冰冷的石壁上。
夜影密探(单膝跪地,身影几乎与角落的阴影融为一体,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砾摩擦): “大人,密线急报!蛰伏于邯郸的‘暗瞳’确认,赵氏宗庙秘藏三百年的‘承天受命之圭’——社稷玉,将于公子章登基大典之上,由大司命·阮星正亲手奉出,告祭东皇太一,昭示天命所归!”
夜影分舵主 (高踞于一张粗糙的黑石案后,整个人笼罩在宽大的兜帽阴影中,只有枯瘦、指节嶙峋的手暴露在昏黄灯光下,正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冰冷的玄铁令牌。闻报,那只手骤然收紧,令牌边缘深深陷入掌心。一个冰冷、毫无波澜,却带着刺骨杀意的声音从阴影中传出,仿佛毒蛇吐信):
“承天受命之圭…终于现世了。” (短暂的死寂,空气仿佛凝固) “废话!” (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淬毒的冰锥,刺破寂静) “登基大典,便是它唯一暴露于天光下的时机!传令:”
“‘影牙’、‘血蝠’两组精锐,即刻潜入邯郸,不惜一切代价,混入观礼使团或天坛外围!目标:社稷玉!”
“‘鬼匠’开动!仿制所有可能接触玉圭的礼器、印信!混乱,是吾等最好的掩护!”
“‘蛛网’全力运转!我要知道韩国‘青蚨’、魏国‘玄衣卫’的每一个动作!他们,也绝不会放过这块‘天命之石’!”
(兜帽下似乎闪过一丝幽光,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诅咒)“若夺玉不成…便让那登基大典,连同那天坛,化作公子章和东皇太一的…葬身火海!”(最后四字,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狂热)
(韩国新郑、魏国大梁,隐秘的使馆密室)
韩国使臣密报 (以特殊药水书于薄如蝉翼的素绢之上):
“急!邯郸密探‘青蚨’绝密:公子章登基大典定于三日后的‘天贶日’(吉日名),赵国镇国神器——‘承天受命之圭’(社稷玉)将依古礼,由大司命阮星正奉于天坛,告祭东皇!
此玉关乎赵室气运,更暗藏九州龙脉之秘!‘青蚨’已动,死士待命。‘断玉’计划启动,不惜血本,务求一击得手!若玉碎…亦强于落于他国之手!速遣‘影杀’支援!韩,当执圭柄!”(落款处,一个极小的、扭曲的蜘蛛印记)
魏国使臣密报 (刻于一枚特制空心铜管内的蜡丸):
“十万火急!‘玄衣’内线确证:赵国社稷玉将于三日后公子章登基大典现世!时机:大司命阮星正行‘告天礼’之际!此玉乃赵室正统象征,得之可挟制新君,动摇赵国根基!
‘玄衣’精锐已渗透邯郸,‘夺圭’行动就绪!然韩国‘青蚨’、不明势力亦蠢蠢欲动。请君上速决:增派‘披甲’死士,携‘破罡弩’!
目标:玉圭!若遇阻…神挡杀神!魏武卒之锋,当为吾王开此先路!
(赵国天坛·登基大典当日·破晓时分)
天坛之上,汉白玉阶在初露的晨曦中泛着清冷的光。象征着王权更迭的九鼎肃立,香炉中百年沉水香混合昆仑松脂的烟气,笔直如柱,刺向微明的苍穹。绣着金乌图腾的玄色幡旗在九鼎正上方猎猎作响,无声地宣告着神与人的契约。
宗人府老者(数位须发皆白、身着古老深衣的老者,被刻意安排在观礼台边缘的角落。他们如同枯木,面无表情,浑浊的眼珠冷冷扫视着宏大忙碌的场面。他们带来的礼仪官,仅如提线木偶般敷衍着最基础的指引动作,与整个仪式的肃穆投入格格不入,透着一股冰冷的疏离与无声的抗拒)。他们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不祥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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