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在书房仔细研究莫先生的画。阳光透过窗帘照在画纸上,突然发现了一些夜间没注意到的细节——在阿灵和无面人之间的位置,用极淡的墨色勾勒着一扇门,门上挂着"黄泉"二字的匾额。
"黄泉客栈..."我喃喃自语,"到底在哪?"
苏宛儿端着茶进来,脸色比昨晚好多了,但依然苍白。自从阿灵钻入我心口,她就像被抽走了部分精气,灵体变得有些不稳定。
"莫先生说'闰月出现'..."她放下茶杯,"今年闰七月,中元节正好在闰月内。"
我眼前一亮:"所以黄泉客栈会在中元节出现?"
"应该是。"苏宛儿点头,"但入口在哪...啊!"
她突然捂住胸口,痛苦地弯下腰。我连忙扶住她,只见她胸口红线印记处正在渗出丝丝黑气!
"阿灵在吞噬你的连接!"我愤怒地拍打胸口,"出来!不准伤害你母亲!"
胸口一阵刺痛,阿灵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她不是我母亲,只是个容器。真正的母亲...在黄泉等着呢。】
"什么黄泉?谁是你母亲?"我质问道。
但阿灵不再回应,只留下一阵冰冷的笑声回荡在脑海。苏宛儿虚弱地靠在沙发上,红线黑化的情况暂时停止了,但印记明显变淡了许多。
"我们必须找到黄泉客栈。"我握紧她的手,"今天就去打听消息。"
第一站是孟婆的小店。虽然上次她说要"永久停业",但我猜她一定还在某处活动。果然,在店后小巷找到一个隐蔽的记号——孟婆留下的联络方式。
按照记号指示,我在城隍庙后一棵老槐树下挖出个小瓷瓶,里面是张字条:「黄泉路,阴阳渡,三更时分找摆渡人。——孟」
"摆渡人..."苏宛儿若有所思,"可能是冥河的船夫。"
"那我们今晚就去会会这位船夫。"我收起字条,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莫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苏宛儿摇头:"我也不清楚,但听说阴阳两界有位'画鬼先生',能以画预知吉凶,想必就是他。"
离开城隍庙,我们决定去图书馆查查苏家老宅的资料。如果阿灵体内的宿魂真是当年被苏鸿志献祭的纯阳童子,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图书馆的地方志专区,我们翻遍了光绪年间的记录,终于在一本发黄的县志中找到简短记载:
"光绪二十四年七月,苏府幼童失踪,疑为拐带。三日後,童尸现于苏府后园井中,双目被挖,心口空洞。苏家主厚葬之,人皆称善。"
配图是一张模糊的老照片,苏府后园的小亭子里,一个穿锦袍的中年男子站在井边——正是苏鸿志!他身旁还站着个戴眼罩的年轻人,虽然像素模糊,但那轮廓分明是年轻时的钟无咎!
"他们一起杀了那个孩子..."苏宛儿声音发抖,"用纯阳童子的心和眼做仪式..."
我翻到下一页,发现记载被人撕掉了,只残留一行小字:"...苏小姐投井,七日後苏家七口暴毙..."
"投井?"我疑惑地看向苏宛儿,"不是沉塘吗?"
苏宛儿也一脸茫然:"我明明记得是被绑在竹笼里沉入河塘..."
记忆出现偏差,这很不寻常。除非...有人篡改了记录,或者篡改了苏宛儿的记忆!
离开图书馆时已近黄昏。我们找了家小餐馆吃饭,讨论今天的发现。苏宛儿作为鬼魂不需要进食,但还是会陪我坐下,假装喝茶。
"如果阿灵体内的宿魂是那个纯阳童子,"我压低声音,"那么他说的'真正的母亲在黄泉'会是谁?"
苏宛儿摇头:"不清楚,但黄泉是亡魂归宿,难道..."
她的话被邻桌的谈话打断。两个穿道袍的中年人正在低声交谈:
"...黄泉客栈又要开了..."
"...听说这次有无相老人的遗宝拍卖..."
"...三更,老码头..."
我和苏宛儿对视一眼,得来全不费工夫!老码头在城东,是几十年前的货运码头,现在已经废弃,正是"摆渡人"可能出现的地方。
三更时分,我们来到杂草丛生的老码头。月光被云层遮挡,只有零星几盏残破的路灯提供微弱照明。河面漆黑如墨,偶尔泛起诡异的涟漪。
"看那边。"苏宛儿指向码头尽头。
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水边,身旁停着一艘破旧的小船。我们小心靠近,发现是个穿蓑衣的老者,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
"摆渡人?"我试探性地问。
老者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平滑如蛋壳的脸上只有三个黑洞——眼睛和嘴巴的位置。
"凭...证..."他嘶哑地说,伸出手掌。
我连忙掏出孟婆给的瓷瓶。摆渡人闻了闻瓶口,点点头,示意我们上船。小船看似破旧,却异常稳固。我们刚坐好,船就自动离岸,向河心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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