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晒场上的汽油灯一盏一盏的熄灭。李青站在东屋的门口,看着王轱辘把西屋的铺盖一件件的搬过来。月光透过新换的蓝印花窗帘,在他背上投下了斑驳的影子。
"早就该这样。"她突然说。
王轱辘的动作顿了顿,手里抱着的枕头掉在地上,扬起细小的棉絮。五年前那个雨夜,她浑身发抖的站在西屋门口时,他就该这样抱住她。
这时晒谷场上传来了张寡妇哼小调的声音,还有七叔公家大黄狗的旺旺声。李青的银镯子挂在了床柱上,随着王轱辘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叮当声,王轱辘终于安心了,今晚的感觉比之前哪次都好,四十多年的老光棍,终于有了媳妇,而且还是个小自己20岁的大学生,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李青今晚也不再压抑,他们也是有证的人了,随着他们俩巅峰的吼声,金镯子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芒,映出内圈新刻的字——"轱辘的青,青的轱辘"。
当晨光从窗外照进来时,李青发现自己的身体还被王轱辘抱着,轱辘这时也睁开了眼睛,李青的肌肤在晨光的衬托下,显得特别的美,王轱辘紧贴在她的身上,感受着两团带来的柔软还有下边传来的温热,他又不受控制的支棱了起来,清晨的这次比昨晚时间还要长,最后在李青的求饶下才结束了战斗。累的她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过了好一会儿。灶间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还有葱油饼的焦香。王轱辘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李青赤脚走到堂屋,看见结婚证端端正正摆在神龛上,旁边是合作社的营业执照。
晒场上,张寡妇正和李大勇的媳妇说着昨晚听到的动静,她腌制的辣白菜摆在面前,蓝布衫上沾满了辣椒面。女记者站在离她两米的地方。
"这才是真正的乡村爱情!"张寡妇一把拽过懵逼的记者,银耳坠甩到她的脸上,"从逃婚到领证,我们可都看着呢!"
王轱辘和李青相视一笑,情不自禁的又吻了一下。阳光穿过晾晒架上的辣椒串,在他们紧扣的十指上投下了细碎的金斑,像极了那对在红丝绒上依偎的龙凤金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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