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抱着那只没刷漆的 “躺平叉” 蹲在碎玉轩的焦黑门槛上,看着院里被熏成炭色的石榴树,突然觉得自己的发明史就是一部灾难编年史。从水淹宫院的马桶,到臭不可闻的肥皂,再到差点毒死阿哥的毒漆餐具,每一次创新都像往炸药桶里扔火星,炸得她晕头转向。
“小主,该用晚膳了。” 春喜端来碗杂粮粥,碗沿还沾着点肥皂沫 —— 显然是用新做的肥皂洗的,“御膳房送了消息,说刘师傅已经被抓了,木工房的毒漆也都烧了。”
苏晓晓扒着粥碗叹气:“抓了一个刘师傅,还有千千万万个‘李师傅’‘张师傅’。你说八爷党是不是跟我杠上了?我做什么他们都要掺一脚。”
小禄子正用抹布擦被烟熏黑的窗棂,闻言手一抖,抹布掉进粥碗里:“小主,要不咱们别搞发明了?安安分分卖辣酱多好,至少不会被抓去慎刑司。”
“那怎么行!” 苏晓晓把抹布从粥里捞出来,“越是被打压越要创新!我要做个能照亮阴谋的发明 —— 改良烛台!防风防火,还能自动续蜡,让八爷党的人在夜里无所遁形!”
春喜赶紧按住她的手:“小主,烛台可不能乱改!去年景仁宫的烛台倒了,烧了半间偏殿,太后至今还念叨着呢。”
“正因如此才要改!” 苏晓晓从怀里掏出张图纸,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烛台,底座像个小风车,“看,这叫‘风火烛台’,底座装个小风轮,蜡烛烧到一定长度就自动下降,永远保持火苗高度,还能借风力吹散烟味,比现在的安全十倍!”
小禄子看着图纸上的风轮,嘴角抽得像被蜜蜂蛰了:“小主,这风轮转起来,怕是会把蜡烛吹灭吧?弄不好还会带起火星,真成‘风火’烛台了。”
“技术问题!” 苏晓晓拍着胸脯,“多加几个挡风板就行!材料我都想好了,用御膳房换下来的铜锅底做底座,又结实又反光,晚上照得跟白昼似的!”
接下来的两天,碎玉轩变成了铜匠铺。苏晓晓指挥着小禄子用锤子敲铜片,春喜拿着砂纸打磨毛刺,自己则蹲在地上给烛台装风轮,嘴里还念叨着 “杠杆原理”“重心平衡”,听得两个奴才一脸茫然。
“小主,这风轮是不是太灵活了?” 小禄子举着个转得飞快的铜轮,“稍微有点风就转得像陀螺,蜡烛都被吹得歪歪扭扭。”
“要的就是这效果!” 苏晓晓往烛芯里塞了点棉线,“这样能让蜡烛燃烧更充分,省油!你懂什么叫‘节能减排’吗?”
正调试着,弘昼揣着个琉璃罩子闯进来,罩子上还沾着几根鸡毛:“翠花!我给你的烛台加个罩子!防风的!我娘说琉璃透光好,比纸糊的亮堂!”
苏晓晓看着那琉璃罩,眼睛一亮 —— 这正是她缺的挡风设备!她赶紧把罩子扣在烛台上,点燃蜡烛试了试,果然风力再大蜡烛也没灭,铜底座反射着烛光,把院子照得金灿灿的。
“成功了!” 苏晓晓欢呼雀跃,正想夸弘昼懂事,突然发现风轮转得太急,带动烛台往桌边倾斜,琉璃罩子 “哐当” 一声撞在石磨上,碎成了好几片。更要命的是,飞溅的火星落在旁边的干草堆上,瞬间燃起了小火苗。
“不好!” 小禄子扑过去用袍子扑火,结果火星窜到他的衣摆,烧出个洞来,吓得他在院子里转圈,活像个移动的火把。
春喜举着水桶泼过去,总算把火浇灭了,可干草堆已经变成了黑炭堆,还燎到了石榴树的枯枝,冒出阵阵青烟。苏晓晓看着满地狼藉,突然想起春喜说的景仁宫烛台失火案,腿肚子一软差点坐地上。
“快!快把痕迹清理干净!” 她指挥着两个奴才埋炭灰,自己则把碎琉璃扫到墙角,“千万别让周侍郎看见,不然又要被说搞‘火神崇拜’了!”
可还是晚了一步。第二天一早,周侍郎带着钦天监的人堵在门口,老头手里举着块烧焦的铜片,正是 “风火烛台” 的底座碎片。
“钮祜禄翠花!” 周侍郎的山羊胡气得直抖,“你竟敢在碎玉轩私藏‘风火之物’,引发火灾!钦天监的大人说了,这烛台形状怪异,风轮如刀,铜座似盾,分明是想借火神之力诅咒宫闱!”
钦天监的人捧着罗盘装模作样地转了两圈,煞有介事地说:“周大人所言极是!此烛台引动了离卦之火,与碎玉轩的坎卦之水相冲,恐引发更大的灾祸,轻则宫墙失火,重则……”
“重则什么?” 苏晓晓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烧了堆干草吗?至于上纲上线到诅咒宫闱?”
“还敢狡辩!” 周侍郎指着墙角的琉璃碎片,“这琉璃来自西域,沾了异族之气,与铜器相触,正是不祥之兆!你连日来灾祸不断,从水淹到火焚,分明是上天示警,说你是祸乱宫廷的妖孽!”
弘昼突然从铜匠铺后面钻出来,手里还捏着半块没烧完的蜡烛:“胡说!这烛台是我帮忙做的!要罚一起罚!再说,这蜡烛烧得可旺了,昨晚我用它看书,比太傅的羊角灯亮多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